真的仅仅只是回答“是”或“否”那么简单吗? 他不这么认为。 韩琦似乎读懂了他漫长沉默背后的挣扎,轻快地笑了两声,说道:“老板,你这走向像文艺片的剧本似的。” “两位主角相识于偶然,最初的最初带着偏见看待彼此,而后因为一些小事消除偏见,萌生好感,”韩琦从善如流地编排着剧情,“再后来,在外界因素的干扰下……比如什么被父母阻挠、大环境不认可等等,外加各种错过导致两人分开。” 她长吸一口气,收尾道:“最后相逢,两人都已老去,只能相视一笑,擦肩而过。” 听韩琦说到“两人老去相逢”的部分时,蒋云莫名有些想笑,他还从未预想过梁津头发花白的样子。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可能新奇会大过诸如遗憾之类的情感吧。 离开拍还有一段时间,韩琦不急着回去,继续问道:“老板你怎么想的?” “我?” 蒋云如实道:“我很害怕。” 他是死过一次的人,没谁比他更想平平安安地活着。 责任与“承诺““牵挂”等词密不可分,不是诅咒自已,但万一他又出了什么意外呢? 活着的人眼睁睁看着另一方被推入焚化炉,烧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想想就觉得心痛得难以呼吸。 “那你有试着和那个人倾诉你的想法吗?不管是害怕也好,还是忧虑也好。” 蒋云摇摇头。 韩琦:“老板你知道吗,几天前我……我有一个朋友找我谈过类似的话题,她说她很痛苦,很迷茫,经常在家一坐就是一个下午,甚至察觉不到昼夜的交替。” “我问她有没有和伴侣分享这些感受,她和你一样摇了摇头,”韩琦无奈道,“怎么能什么都不说呢……误会是仅靠沉默就能解开的吗?哪怕走到最后,结局再烂再差,也要尽力争取啊。” 蒋云隐隐察觉到她说的那个朋友是路紫沁,他抿了抿唇,终归一言未发。 他和路紫沁相同也不同,跟梁津从上辈子纠缠到今生,他们之间的阻隔三言两语解决不了。 他不清楚他的记忆恢复了多少。或许……连一半都不到? 在这种大片空白的状况下,谁都能篡改他的记忆,正如蒋丰原迫使他忘记当年血淋淋的现场一般。 “老板,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韩琦道。 蒋云看向她,示意韩琦说下去。 韩琦:“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仿佛和你认识了很多年。” “可能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蒋云笑道,“不过我不信这个。命运安不安排是一回事,我改不改得了又是另一回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