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走进其中,走向既定的道路。 白子注定会被黑棋吞吃。 季余只能爱上他。 他知道季余打开了那扇门,虽然没有进去,但以季余的性格会去打开触碰,就已经说明了很多。 即使因为昨晚,情况发生了一点意外,商远舟也认为最多季余会假装无事发生,强忍着害羞呆在他身边,也能因此加速他们的进展。 可现在,摊开在桌上黑字白纸的合同无声嘲笑着自己的自负。 商远舟闭了闭眼,全身的血液沸腾着冷却,巨大的不甘裹挟着挫败像汹涌的海啸叩击着他。 季余也许对他有了好奇和探究心,有一些好感。 但在他和自由之间,他成了毫不犹豫被丢下的一个。 季余站在他面前,嘴唇红红的嫩嫩的,后颈还带着他昨晚留下的斑驳咬痕,说:“我想辞职。” 却好像是高中时期穿着干净白衬衫的季余站在这,笑容轻浅的说:“beta很好,我喜欢自由。” 那点好感微不足道,季余想要的一直以来都没有变,毕业后久未见面的五年时间没有,和他重逢的半年也没有。 情绪越是汹涌滔天,面上越是忍耐平静。 他在季余面前感到一次又一次的挫败,占有欲在挫败中越发汹涌浓烈,越渴望越爱,早在季余回来出现在他面前时,就不可能放手。 商远舟面无表情的将那份合同推回到季余面前,“如果是因为昨天的事情,那我不会同意。” “昨天是个意外,你不能因为这件意外中止合作。” 季余蹙了蹙眉,不明白商远舟的坚持:“商总,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 “昨天的情况已经严重违背了合同,我知道它是意外,也是我处理不当,但是我没有办法假装事情没有发生过。” “所以。” “错了,”商远舟不想在听这些划清界限意味的话,打断他,“你应该叫我阿舟。” “我不同意你辞职,季余。” 季余惊了,惊愕无比的看着他,“商总?为什么。” 商远舟平静的打断他:“因为我爱你。” “按照合同我们,”季余还在说,话未说完迟钝的眨了眨眼,“什么?” 商远舟的语气太冷静也太平,平得让季余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季余,”商远舟没有给他逃避的退路,没有粉饰太平,“我爱你。” 这表白来得太突然,季余整个人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着商远舟。 商远舟起身走到他面前,伸出手,在抬起时又收回,动作微不可察,“可以和我去一个房间吗。” 房间。 季余的心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猛然错了一拍,节奏失控,他隐约知道要去的是什么房间了。 那扇被管家多次警告不许进去的房间门被打开,灯亮起的时候,季余有一瞬间忘了呼吸。 里面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是挂着很多照片。 可照片里的主人公是他。 又不是他。 是高中时候的他,大多数照片里都穿着柏林高中的白色校服,有坐在座位上的,有低头看书的,有站在窗边的,有倚靠在操场栏杆上的。 或站或坐,或走或停,笑的,皱眉的,瘪着嘴不太开心的,全是他。 看得出来都是偷怕,视角中从来没有面向镜头的照片,唯有一张。 也是挂在最中心最大的一张,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手拿单板转过头,像是在看着镜头后面的那个人。 柏林高中管得很严,不允许学生带滑板之类的东西来学校玩,季余记得,这好像是某一次自己拿了单板主人的钱,站出来顶包。 说这个单板是他的,被教导主任训斥了一顿,还罚站了一上午写了三千字检讨。 巨大的震惊让季余呆呆的看着这些照片,这是他第一次从其他人的镜头里看到自己。 商远舟笑了下,有些自嘲:“抱歉,可能吓到你了。” “我分化失败以后,你来找我,说你拒绝了五万块钱,因为不想羞辱我。” “你很善良,也许从那时候我就爱上你了。” 季余还没有从这些照片带给他的巨大心灵震惊中缓过来,“感动不是爱,商远舟。” 商远舟专注的看着他,“我分得清自己的感情,是你想否认。” 商远尘曾经说过是不是因为感动,觉得季余善良就爱上了季余,商远舟回以嗤笑。 这一刻却能面不改色的把这套说辞拿了出来。 他阴私晦暗的想法让他的坦白注定不够坦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