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灰,然后伸出舌头舔小灰的脸。 小灰“吱吱”笑了起来,翻身跳下了桌子,大黄也回过身来,打闹了一阵之后,小灰像是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伸出爪子拍了拍大黄的脑袋,然后向着厨房外边指了一下。 大黄看了看小灰,不大理解小灰的意思,小灰“吱吱”又叫了几声,跳到了大黄的背上,大黄四脚迈开,跑出了厨房,四下张望,很快便望见了守静堂那里有一个跪着的人影。 而那个身影,分明也是它所熟悉的。 大黄不由得兴奋起来,冲着那个身影“汪汪”连叫了几声,迈开步子就大步跑了过去,一路之上尾巴摇晃个不停。很快地,它就跑过了那片空地,接近了鬼厉,只是就在这个时候,大黄的脚步突然一滞,却是停了下来。 它的目光越过了对着守静堂大门跪伏着的鬼厉身影,望见了平静地躺在守静堂外石阶上的田不易的遗体。 小灰悄无声息地从大黄的背上滑了下来,跑到鬼厉的身边,摸了摸脑袋,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然后蹲坐在了地上,紧靠着鬼厉的身体。 大黄慢慢地走了过去,迈上石阶,来到田不易的身旁。它先是注视田不易的面容良久,然后轻轻嗅了嗅田不易的身子,接着又嗅了田不易身体的其他地方。它的尾巴,在它这么做的时候,一直对着田不易轻轻摇晃着。最后,大黄转过头来,似乎还是有些困惑的样子,走到田不易的头旁,轻轻用脑袋去蹭田不易的脸,口中发出了低低的“呜呜”声。 田不易没有任何的反应。 大黄呆了很久,却并没有预想中的狂吠与长嚎,它最后一次无力地蹭了蹭田不易的脸庞却还是没有反应后,像是放弃了一般,这条黄狗默默地在田不易身旁趴了下来。它的双眼还是盯着田不易,像是希望田不易突然会醒来一样。 它把头放在前脚上,耷拉下了耳朵,依偎在主人没有生气、冰凉的身旁。 清晨的风带着昨夜的寒气,悄悄吹过。石阶之下,鬼厉的身子又微微颤抖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再次陷入了静止状态,一动不动地跪伏着。 这带着寒意的清晨,时光还在悄悄流逝。 …… “啊!” 一声轻呼,苏茹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云鬓微乱,花容憔悴,她慢慢从桌子上支起了身子。昨夜,她便是趴在这张桌子上朦朦胧胧睡过去的。 合上的窗扉松开了些,从那缝隙中透进了清晨一束亮光,照进了屋子中间。苏茹怔怔地看着那束光亮许久,待心情慢慢平静了,才略微苦笑了一下,将桌子上摆放着的小圆镜拉了过来。 镜子中出现了她美丽的容颜,纵然因为思念和熬夜显得有些憔悴,却依旧美丽。 容颜未老,心呢? 她端详了镜中自己的模样许久,叹息了一声,将小圆镜压在了桌上,然后起身走到了窗前,一伸手,“吱呀”一声,将窗扉完全打开了。 清晨的光亮顿时涌进了这个屋子,驱赶走了所有的阴暗,让人精神为之一振。苏茹迎着窗外,慢慢伸了个懒腰。 晨风吹在脸上的感觉,还带着一些隐约的寒意。 她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这天色还早,想必那些徒弟都没有起床吧。也罢,就让他们多睡一会儿,稍后还要吩咐他们下山去寻找田不易,估计他们有的也累了。 苏茹心中这么想着,信步向着守静堂前边走去。 弯曲的回廊在脚下慢慢延伸,回廊之外修竹在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不知怎么,苏茹在这样一个清晨,却发现了自己平日里忽视了的很多东西。 回廊栏杆上的漆,年深日久斑驳陈旧,有些地方都掉落了。记得上一次修缮守静堂,还是自己和田不易新婚的时候。不知不觉地,这个回廊竟也陪着自己度过了岁月光阴,而自己天天从这里经过,竟没有发觉。 等不易回来了,一定要让他找个时间重新粉刷一次。 还有栏杆外头竹林中最粗的那株修竹,依稀还可以望见刻在竹身上的两柄小剑,那是当初自己新婚喜悦之下,刻在了青竹之上,希望可以双剑合璧,同修仙道。 记得那个时候,田不易还曾经笑话她刻得难看,自己假装发怒,将他急了个半死,哄了半天这才饶过了他。 青竹碧绿,两柄小剑长大少许,并肩并排,从未分离。 当年情景,如今犹历历在目。苏茹嘴角有温柔笑意,心情好了起来。 她深深吸了一下清晨这略带着甜味的空气,继续走去。随后,她又想到,大黄是不易从小养大的狗,他走了这么多日,也不知道徒弟们有没有把它照顾好,要是不小心饿瘦了些,不易回来又该要抱怨骂人了吧。 苏茹微笑着摇了摇头,决定趁着现在时候还早,去厨房看看大黄。她这么一路走来一路想着,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守静堂前殿上。 “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