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茗在台上红了眼眶:“好,既然这样,七日后,我们就攻打龙虎寨!” —— 六安来找岑青茗时,她刚监刑完牛张二人,脸上还带着见血以后的厉色,看见六安前来也没有多话,只是指着椅子让他坐下,然后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 六安没有坐,他对着岑青茗直接跪了下来,恳切道:“大当家,我想左了,求您能原谅我。” 岑青茗也没叫他起来,就看着六安的发顶幽幽道:“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不配做寨主,我小时候娇纵蛮横,没少让你背黑锅,这几年心思更是全放在练武上,但我不是不管寨务,是这寨中事务我不便插手也不能插手,六安,他们连账本都没让我过目,连你都能左右我身边之人。” 六安头垂的更低了。 “当时杨起让你过来帮我的时候,说你聪明做事也有分寸,你确实很聪明,这两三年来你也帮了我很多,可是,六安,你看待我的时候,不是以对寨主的身份,而是以对玩闹小儿的心态,所以我要做的事,如果你觉得不行就越过我直接改了,你觉得这样正常吗?” 六安朝地上重重嗑了一个响头:“大当家,六安错了!” 岑青茗摇头:“我并不怪你,我知道你心是好的,你最起码一直在为寨子为我和杨起考虑,杨起本来让你过来帮我也是为了让他安心,你这样事事顾虑周全也是因为我这个当家的没有做好,所以才让你没有安全感,你们和我娘一样都在为我好,只是我不再是以前那个顽劣不堪的岑青茗了。” 她也在努力变强大,只是他们不信任她,如果没法靠言语,那就只有靠实力。 六安埋头的肩膀忍不住颤抖起来。 岑青茗此时扶起六安,他已泪流满面,岑青茗问道:“六安,我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寨主,我比我父亲还差很多,但你愿意帮现在的我吗?” 六安挣脱岑青茗要扶起他的手,又往地上跪下道:“我六安,此生誓死效忠岑青茗,竭尽全力帮辅岑青茗。” —— 夜里,岑青茗找到李元朗,李元朗也正在等她,从他这次进寨后岑青茗还没来找过他,这次她做搞了这么大的场面又加上上次在刘家村里她逼迫自己做她心腹,李元朗用指头想想也知道岑青茗会来问他进攻龙虎寨的事。 岑青茗没让李元朗等太久,在油灯的灯芯爆出第一簇火花时,岑青茗拎着两坛子酒过来了。 “恭喜大当家得偿所愿。”李元朗躬身行礼道。 岑青茗大概是来的路上就已经喝了一点,脸颊微红,眼含秋水,看到李元朗的动作,没忍住笑了出来,拍着他的肩膀:“你还挺上道,走吗,请你吃宵夜。” 两人在寨子一处空旷的田埂上坐着,已是寒冬,四面八方迎来的风沁的人有些萧瑟,岑青茗架了个火堆,燃起的火焰烤的人身上有了些热意,岑青茗把两坛子酒放在火堆旁,又在旁边的土里扒拉了一会,翻出了些红薯土豆。 “还好,还在。”岑青茗笑意盎然的把这些东西扔到火堆里。 李元朗仰头,今夜的月亮很亮,清晖散落人间,头顶繁星似海,是难得一个好天气。 两人执坛相碰,李元朗被这烈酒呛了一口,忍不住扶着酒坛咳嗽起来,岑青茗看着他这怂样直笑:“你怎么武功不行,连喝酒也不行啊,这点你比六安弱。” 李元朗擦掉嘴边的水渍感叹:“比我之前喝的酒辣。” 岑青茗得意:“那当然,这可是枉叔自己酿的,外面的都比不上,何况这还是被他存了十年的酒。” “这么久?!”李元朗故作惊叹。 “这没什么,他还有藏了二十五年的酒,可惜一直问不出来到底藏在何处了。”岑青茗叹息。 二十五年,李元朗心中飞快计较,那这枉叔几乎是有聚义寨的时候就存在了。 “那他怎么——”李元朗还想再套些信息,岑青茗就打断了他,她从火堆里把之前放入的红薯土豆拣出来,庆幸道:“正好,再多烤一会就糊了。” 说完扔了几个到李元朗身边,话题既被转移,李元朗也不便再多问。 此时此刻,岑青茗手里这些被烤熟的食物脱了外壳愈发散着香气勾的人食指大动,岑青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