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因此变得艰难呢? 此时六国还未把目光投向这里,但若发展太快,总会露出端倪;朝野上下要齐心,分不了多少利又要被迫贡献更多的氏族,真的能做到不拖秦国的后腿吗? “昭,你给他们上课的方式很好,他们今日的收获会获益终身。或许以后……昭会很适合做‘先生’。” 孙膑靠近秦昭,低声与她说话,见她心绪飘忽,便知她又看远了。 “怎么了,有何忧心的事——昭在担心内忧还是外患?” 什么都逃不过孙膑的眼睛。 有时候秦昭也会无奈,他的洞悉实在有些过于强大,她在他面前似乎永远没有秘密。 “皆有。” “驱之以利,逐层瓦解。” 秦昭抬头。 孙膑撑着脸,淡然一笑。 “既有昭强秦,五年之期内,若有外敌,膑定助嬴虔,将其拒之关中地界之外。” 先生都这么说了,那就再快些吧。 只要蛋糕做得够大,人人都能有份,就不怕他们不咬钩,不往一处使劲。 “先生,我们仨人,或许短时间里‘闹些矛盾’比较好。” “然也。不过昭不必疏远我,毕竟膑已经在军中‘人人喊打’了。” 秦昭笑笑,这事她有听嬴驷讲过。 毕竟孙膑一人挑翻整个秦军的壮举,以至于让在秦国还是挂职的军师先生,现在就跟朱某和的满某志一样,是将领中“活捉”“俘虏”的头号打击对象。 “刚好要造纸了,昭和冉就先‘吵架分家’吧。” “好你个孙膑,搁这招待我那啊?你确定没有公报私仇吗?” “膑所谋所计,皆为昭之安全。冉以昭兄自比,此等小事,何不愿乎?” “算、你、狠!以后你要么别碰弓,碰了就别射雁——冉见一只灭一只。” 见桑冉又开始张牙舞爪,秦昭无奈前去安抚。 孙膑也是,今天格外针对他。 “桑桑不气,我跟你只是‘吵架’,我跟卫鞅,那可要‘誓不两立’啦。” …… 在嬴虔的支持下,赢驷三兄弟的造纸厂在沮水边办了起来。 首批应召入场的皆是附近的清苦伤残老兵,得知国家没有忘记他们,还需要他们,有些甚至不计报酬,表示只要管口饭食,愿意为秦国公子效力至死。 嬴驷受到了极大的震荡。他此刻有些理解,大父明明废止了人殉,为何下葬那日有许多老卒自愿请殉。 对这些伤残的鳏夫老独来说,最大的痛苦不是活着,而是不被需要——有希望的话,谁不愿意好好活着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