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位。 一位短褐老伯站在那,肩上扛着石锄,腿脚上的草鞋裤脚都沾着泥土,似从田间劳作后归家。 “老伯可是里正?我等是接了秦君招贤令的士子,来秦地游历出策的。” 秦昭立刻强撑着支起身子,拱手后一边喑哑着说话,一边解下身上腰牌。 “里正且看,这是栎阳发出的国府令牌,请里正核验。” 里正被秦昭话里的信息惊到。 见她递过来腰牌,连忙放下农具,在衣服上狠狠擦了几下手,双手接过了令牌。 里正手有些抖,提起右手想抚摸令牌上的籀文印记。他忍住了,最终只隔着空气顺着笔迹小心翼翼地描了一圈。 等他确认完交还腰牌时,秦昭发现这位老伯的眼睛红了。 “哎,对的,没错,是国府令……客快请进!” 激动的里正有些语无伦次,慌忙拉开院子的木门,冲着里面一间小屋呼喊。 “婆姨,快出来——有客,有远客——拿水,拿两只碗,快给客上水!” 不一会儿,裹着粗布头巾的妇人便提着壶碗出来。 她操劳的脸上挂着笑,把碗塞到秦昭和桑冉手里,麻利地给他们添上水。 洒在碗底的稷麦皮壳便浮了起来,秦昭愣愣,手中的陶碗透出些许寒凉,便知妇人好心。 长途跋涉后的极渴状态,人若端水豪饮,极易呛住,更别提井水寒凉对人体的刺激。 秦昭谢过,吹开粮壳,小口细细饮下。 桑冉不多言,也学着她的样子喝水。 妇人待他们喝完,又给他们添上,把话也聊开:“客怎么会来我乌白村?我们这又偏又穷,也无甚好物……上次有外人来,还得是好几年前哩。” 里正嗔了她一眼,“你这碎嘴婆子,说的什么话?乌白虽偏虽穷,但老国君打仗,我们哪一次没出青壮?都是顶好的老秦骨头!” 妇人歇了嘴。在外乡人前说乡里不好,确实是她欠妥。 里正拉过她接着给她介绍。 “这两位可是来游历的士子。不久前亭长过来说过的,新国君要强秦,特意从列国招了人才过来哩。” “就是把我们家牌子重描的那天?那是贵客——客是哪国人?” 秦昭在极快的口音里勉强摸懂里正夫妇的话。 她和桑冉对视一眼,瞬间把孙膑的“国籍”拉出来挡枪。 “我和兄长(女弟)祖上都是秦人,机缘巧合在齐国生活。” “齐国……齐国好,没和咱老秦人打过仗,乡里人定喜欢远客——良人,要不我去告知乡里人,傍晚一起热闹热闹?” 秦昭和桑冉再次对视,都在对方眼中找到一丝庆幸。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