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梁托付先生帮我照看家中小子——近来招贤事物繁多,我已无甚精力看管驷儿他们,还请先生替我分忧。” 嬴渠梁言语间难掩激动,低头安抚稚儿。 “驷儿,过两天君父再给把你疾弟、华弟一起送过来与你做伴,你大伯管住管饭。君父忙完这一段就来接你。” 孙膑深呼吸,差点没控制住捏弯秦昭的蝴蝶插针。 这是一国之君、一国之公子?纯纯俩厚脸皮无赖! “嘿,渠梁小子,当上国君就这般对大哥耍赖?出来,咱兄弟俩好好说道说道——” “哎,大哥,别拽……孙先生,渠梁先去处理要务!” 赢虔嬴渠梁迅速离场。 偌大室内只剩孙膑和赢驷面面相觑。 他无奈叹气,稚子何辜。 上一次见这般眼神,还是在昭身上。 “先生透过我看到了谁呢?” “小公子何出此言?” “不要叫‘小公子’,先生,就叫我‘赢驷’吧。” “为什么不是‘驷儿’?” 小家伙走到孙膑腿边,干脆席地坐下。 “先生毕竟初次见我,哪能和赢驷那么亲密?先生不用管君父的话,不用特意照看我。赢驷已经习惯了。” 赢驷抬起头,又补充一句。 “如果君父真把弟弟们送过来,先生别怕,赢驷会好好照顾他们,不会让他们吵着先生。” 小小年纪,以退为进倒是用得熟练。 “反正君父心里只有秦国,大伯眼里只有君父,先生眼里……” 他看看孙膑,又看看那只蝴蝶,最后摸了摸手里的小鸟。 “没有关系,赢驷早习惯了。” 孙膑不禁轻笑一声。 他伸手揉乱了赢驷的头发,小雀也顺势扑扇翅膀,站在了未来秦王的头上趾高气扬。 “真把你丢在一旁不管不问,且不说膑心不心安,某人要是知道的话,大概要把膑耳朵都念痛吧。” 赢驷瞪大眼睛。 他看着轮椅上的青年,一边拨弄蝴蝶的翅膀,一边目视远方。 ——那似乎是,秦国旧都,雍城的方向。 * 秦昭握住桑冉伸来的手,咬着牙借着力道翻过小土坡。 她的肺快炸了,每呼吸一口气都像是在往胸腔里吞刀子。 秦昭摆摆手,示意桑冉她走不动了,也不管会不会沾到新泥,直接坐在土坡上大喘粗气。 以掌为扇,她一边扇去燥热,一边用半刻闲暇想一个人。 先生有好好吃饭吗? 又好好休息吗? 一个人会开心度日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