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早就死了,你不是我爸爸,你别指望我认你,我也不会听你的!” “真是疯了,真是疯了。”余欢气的浑身发抖,“你给我滚,现在就滚,滚!” 余和平握着手里的尺子,“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尺子顿时断成了两半,扎伤了他的手。陈平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抬起他的手腕看了看,然后着急地问余欢:“家里有碘酒么?” 余和平却一把甩开了他,手上的血甩到了陈平的脸上,温热的触感和血腥味让他有一刹那的眩晕。余和平直接往外头走,陈平一把拉住他:“和平,别闹!” “你让他滚,滚了就别回来,最好去找梁成东,跟着他过去算了!” 余和平回头说:“他不要我,他要要我,我早跟他走了!” 陈平一怔,就松开了他的胳膊,余和平跑了出去,余欢气的直掉眼泪,说:“你知道我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了吧!” 陈平叹了一口气,出去追余和平。大院里有些人在乘凉,早听见了余家的吵闹声,看见余和平跑出来,开始小声议论。 “他们家是不是要搬走了?” “搬走了好,自从他们来了之后,咱们院子里就没安生过,不是吵架就是带野男人回来,搞得大院成什么样子。” “听说又不搬了,她租约还没到期呢,张婆婆也没法撵她。” 随即陈平追了出来,大家伙都全都没了声音。他们对陈平是很不齿的,一个坐过牢的人,那就是坏人,不然怎么会坐牢呢。但不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怕他,坐过牢的人,杀人放火都不怕,看那一头刺短的头发,就知道这人不好惹。 余和平直接朝大院外头跑,天黑,路也不好走,摔了一跤,陈平追上去抓住他,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个脾气。” “我就是这个脾气。”余和平挣开他说,“你少管我。” “我是你老子,我不管谁管,你还真去找那个姓梁的?” “我就去找他。”余和平说。 没想到陈平竟然笑了,说:“你去找他,也得人家肯要。你妈都不跟着他了,他还要你?” 余和平闻言停止了挣扎,陈平将他拉起来,说:“都这么晚了,别闹了。” 他拉着余和平往家里走,余和平却不肯,但是余和平不是他的对手,他像老鹰叼小鸡一样把余和平拎了回来:“你也太瘦了。” 余欢看见他们爷俩回来,冷笑着骂道:“你把他拽回来干嘛,他有本事就别回来!” “好了,你也少说两句。”陈平拍了拍余和平的肩膀,直接将他推进卧室里,然后关上了门。 余欢抹了眼角的泪,说:“真后悔让他读这么多书,学没上好,反而野了心。” “未必是上学上的,我看是那姓梁的教的。”陈平撇撇嘴,看了余欢一眼,骂道:“你他妈要是不跟那姓梁的勾搭,我儿子能胳膊肘往他那拐,老子都不要了,可见你们以前情分也不浅!” 余欢一怔,撇撇嘴,没说话,眼泪倒是流的更凶了。陈平见她哭,“哎”了一声,说:“算了,过去的事不提了。” “怎么不提,好好提。我就是跟那姓梁的好,你能怎么样,你受不了就滚!” 陈平是大男子主义很重的人,住在这里心里本来就有疙瘩,听了这话脸色一黑,扭头就要走。余欢一把拉住他,他挣了一下,余欢就抓的更紧,看着他直掉泪。 陈平就想起余欢的不容易来,心下一软,便没再往外头走。 这个家是什么家,儿子不像儿子,父亲不像父亲,妻子不像妻子,丈夫不像丈夫。可归根到底,都是他犯下的错。 陈平说:“不过这小子闹这一场,倒让我觉得的确是我儿子,骨子里有股劲,跟老子一个样。” 他之前总觉得余和平娘里娘气的,不像是他的种。 其实陈平心里是很心酸的,但不愿意在余欢面前表现出来。他想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