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余和平一些。他挑一块过去,余和平就用筷子夹了吃了一块,好像在等他投喂。 这期间余和平也不说话,只是低头吃饭,白皙的耳朵挂着红晕,不复在课堂上的那种肆意,平心而论,比一般的男生要扭捏一些,像个美丽脆弱的瓷娃娃。 余和平长的很美丽。 不是陶然的那种青春男生的俊秀,而是偏向于中性化的好看,但也不是漂亮,漂亮应该是阳光的,自信的,甜美的。余和平的长相和余欢是一个路子的,阴柔风流,对于知识分子来说又不至于野的让人招架不住。他是天生的同性恋,好像投胎生错了性别,从骨子里就有对男人的渴望,被征服和领导的渴望,而他偏偏一直孤独,没有依靠,因此对于有一个能够依靠的男人这件事,有着近乎变态的渴望。 对于梁成东来说,可悲可叹的地方在于,他早早地看到了余和平眼里的欲望,但却没有闪躲,而是试图改变他,满足他,直到最后发现余和平欲壑难平,想要抽身已经晚了。 这似乎是注定的结果。盛昱龙这样有些糙的男人,爱的时候反倒试图做一个体贴又浪漫的好情人。梁成东这样温和体贴的知识分子,骨子里却渴望做英雄。 “你救我,你不救我我就不能活了。”余和平光溜溜地趴在地上,哀求他。 他不能见死不救,终于被余和平拖入漩涡之中,永坠沉沦。 第44章 春意满┃五月三十日,端午,雨 吃了午饭, 梁成东要送余和平回去,但是余和平不肯:“我今天不想回去。”他说。 梁成东笑着问:“你不回去,课不上了, 不考大学了?” 余和平说:“我考不上长海大学。” 梁成东说:“不一定非要考上长海大学, 考上别的学校也好。就算是二本,哪怕是专科, 对你也是不一样的。你信梁叔叔的话,上不上大学并不只是关系着将来好不好找工作的问题, 对整个人生里都是有意义的, 尤其对你。” 他是过来人, 懂得大学生活的美好,也觉得不上大学是一种遗憾。尤其是余和平这种家庭条件的孩子,不上大学就意味着去打工, 一辈子就算到头了。 余和平说:“我带了书,可以在这里学,我想明天再回去,我都跟班主任请假了。” 梁成东想着余家这几天也不会安生, 余欢和陈平的争执,他也不想让余和平看到,于是就点点头, 说:“那我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好叫她放心。” 余家是没有电话的,平时梁成东给余欢打电话都是打到她开的理发店旁边的小卖部去,对方都已经认识他了, 笑着说:“余欢她不在呀,今天店都没开门。” 挂了电话,梁成东问余和平:“你妈妈没在店里,你知道她去哪儿了么?” 余和平说摇头,说:“我不知道。” 他说罢就低下头来,说:“她是成年人了,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的。” “先回家吧。”梁成东说。 他往前走了几步,发现余和平还在原地站着,他愣了一下,问:“怎么了?” “我不想回家。”余和平说。 梁成东就笑了:“我说的是回我家。” 余和平就赶紧跟了上来,脸色红通通的,梁成东刚要说小心,他就一脚踩在了松动的地砖上,溅了一身的泥水,尤其是那只白球鞋,全是泥。 梁成东笑着说:“也不看着脚底下,刚要提醒你呢,你就踩上去了。” 余和平提起裤腿,甩了甩脚的泥。 这是他第一次进梁成东的家,一进门就一股书香气息,装修的又豪华又敞亮,他进去之后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因为他鞋上都是泥,走过去都会在地板上留下一道脚印。他就提着裤腿站到了原地,梁成东说:“没事,进来吧,地能拖。” 梁成东说着弯腰收拾了一下沙发上的报纸,说:“一个人住,有点乱。” 这还乱?余和平觉得实在太干净了,这房子和它的主人一样,宽敞,干净,叫他第一眼看了就又喜欢,又有点自惭形秽。 梁成东脱了外套,说:“你随便坐,想喝点什么?” “我不渴。”余和平把书包放下,摸了摸沙发,他不敢坐,怕弄脏了沙发。 梁成东就给他拿了一瓶汽水,插上管子递给了他。余和平抿了一口,大概那汽水特别甜,他忍不住多吸了几口,他没喝过这种口味的汽水,草莓味的。 “好喝么?”梁成东问。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