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先把浴室打扫了一遍,把乱七八糟堆放的洗发露和牙膏牙刷等东西摆放整齐,见里头缺的东西不少,便下楼去买了两个杯子,一条浴巾,一双拖鞋,还有牙膏牙刷和香皂,还买了个塑料置物架,放在了洗手间一角,这才洗了个热水澡,觉得浑身舒坦,因为有暖气,所以只穿了一个薄薄的t恤和内裤。客厅里传来轻微的鼾声,盛昱龙已经睡熟了。他回到床上,想着以后就要在这里住了,明天要去学校报到,心里有些小雀跃,睡不着,就把他的随身听拿了出来,随便翻出一盒磁带,听了半夜的歌,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是被太阳光照醒的。临街的窗户,只有每天早晨的时候能被太阳光照到。他睡眼惺忪地坐起来,随身听已经没电了,窗户外头本来停着一只麻雀,扑棱一下翅膀飞走了。门外隐约传来轻微的动静,他下了床开门出去,见盛昱龙拿着杯子喝水。 大概是真的渴了,盛昱龙接连喝了两大杯,喉头随着咕咚咕咚的喝水声滚动着,一身腱子肉在白日的光里散着蜜色的光泽,可能喝得有点急,有些水从他嘴角流出来,滴在了轮廓分明的胸膛上。因为扬臂的动作,修长的腰部伸展开,裤腰更低,腹部的毛发露出的更多,绒绒的一片,整个人随意不羁,痞气更胜。他放下杯子往洗手间走,这才看到了陶然。 陶然穿了个白色的t恤,下身是个白色的三角裤,胳膊和腿都是白的,俊秀挺拔,白皙光滑,整个人显得特别干净,有青春的香气。 盛昱龙似乎忘了家里有他这个人,面上略有些吃惊。陶然叫了一声:“六叔。” 一句话把盛昱龙从宿醉中拉了回来,“嗯”了一声,转身去了洗手间。洗手间的门咣当响了一下,接着就传来了哗哗啦啦的撒尿声。陶然扭头一看,竟然门都没关,于是便过去将门给带上了。盛昱龙回头看了他一眼,陶然也没什么表情。 他觉得他这个六叔,陋习还挺多的。 “我见你原来的牙刷牙膏都是直接放架子上的,为了区别开,我买了两个杯子,蓝的是你的,白的是我的。”他说。 盛昱龙又“嗯”了一声,问:“大哥大嫂走了么?” “没有,住小区宾馆里了。” 洗手间里传来了水声,盛昱龙估计要洗澡,一时半会出不来,陶然便又回到了自己房里,穿好衣裤,将窗户推开。 早春的阳光透过梧桐树的枝丫照过来,街上一辆车都没有,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走过。远处突然传来叮铃铃铃的校园铃声,和他们县高中的铃声一样。 1998年的二月十二,农历正月十六,周四,是报道的日子。 盛昱龙擦着头推门进来,问说:“他们住哪个宾馆?” 陶然吓了一跳,回头说:“就昨天吃饭旁边的那个宾馆,红房子宾馆?”他不确定。 盛昱龙只穿了个大裤衩,身上还挂着水珠,陶然见他用的竟然是自己刚买的浴巾,本来想要说一声,可还是忍住了。 “昨晚上睡的还行么,我听你妈说你有点认床。” “睡的很好。你洗完了么,洗完的话我就去洗漱。” 盛昱龙说:“去洗吧。浴巾你买的?” 陶然点点头,说:“这样就能一人一个了。” “不用买,家里有不少,下次再买什么提前跟我说一声。等会你去看看你爸妈起来了没有,起来的话一起吃早饭。” “好。” 陶然到了洗手间洗脸刷牙。盛昱龙回卧室穿好衣服还不见他出来,推开洗手间的门看了一眼,结果看到陶然正弯着腰洗头,大概是怕湿了衣服,裤子和上衣都脱了,只穿了个白色的三角裤,包裹着挺翘的臀,两条腿又白又直,背上沾了许多泡沫。盛昱龙看他一手搓头一手拿着喷头不方便,便进去说:“要我帮你么?” 谁知道他这一出声,却把陶然吓了的一哆嗦,盛昱龙就笑了,说:“给我吧。” “你怎么都不敲门。”陶然眯着眼睛,拂着额头的泡沫说。他其实刚才就想说了,盛昱龙进他卧室也是直接推门进的。他们家不管是他进父母的房间,还是父母进他的房间,都必定敲门。这是刘娟从小就教他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