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当真能以一人之力,躲过这些搜查吗?” 韦奉:“……” 越发说不出话来,终是把手里的东西往旁边一扔,口中却是气恼道:“现在不走,难不成留在这里等死吗?!” 他想撑起气势,但是脸色终究灰败下去。 那门客打量着韦奉的神色,觉得火候差不多了,适时开口,“如今既然进退都是绝路,主君何不将错就错,干脆博一场富贵?” 韦奉闻言立刻拧了眉。 这都什么时候了?保命才是要紧事,哪里还管得上什么富贵不富贵? 韦奉刚这么想着,抬头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眼睛。 意识到什么,他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 “……这是诛九族。” 他以为自己是厉声痛斥,但说出口的其实只有一点浅淡的气音。 门客:“如今便不是诛九族吗?” 这些人一旦被搜查出来同样是死,不如干脆趁着手里有人的时候搏一把。 …… 韦奉没怎么费力的就被说动了。 毕竟人到死路的时候,总会变成天底下最大的赌徒。 不过这奋力一搏终究是徒劳。 成帝既然敢来这场宴会,当然提前有所准备,韦奉手下那点临时组织起来的乌合之众,当然不是成帝麾下精兵的对手。 厮杀的动静响起,带人去搜查的太子尚且不明情形,成帝麾下的亲卫已经反应过来了,这些堪称成朝最精锐的士卒出手,那点厮杀的动静连小半刻钟都没有过就安静下来,被杀的被杀、被俘的被俘。 尸首被扔到院中,俘虏也被押送到成帝面前。 成帝连看都懒得去看,只淡淡地瞥向面上血色尽失、摇摇欲坠的太子,“你有什么要说的?” 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太子身体摇晃了两下,委顿着跪倒在地上,嘴唇颤着:“儿、儿……并无……谋逆之意。” 但在已经发生的事实面前,这些辩驳终究是显得苍白无力了。 因为成帝的早有准备,太子所谓的谋逆显得像儿戏一般。 事情结束得过于轻易,连本该有的紧张气氛都没有酝酿起来,这竟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而这一片混乱的境地,就连太子也没有注意到,不管是的尸体还是被压过来的俘虏,里面都少了一个极重要的人——原太子左卫率韦奉。 韦奉此刻还不知道这边的变故,更没有想到自己以为的出其不意,是他人的刻意算计和早有防备,他在攻势开始的没多久,就抛开了一众部属,一个人到了闲竹院。 这倒不是像先前一样,准备独自一个人逃跑,而是另有谋算。 闲竹院是太子在博文苑召人商讨事务的地方,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情,太子必定在前面应对变故,而东宫的僚属如果要聚在一起商议多半是在这里。 韦奉就是为了这些人而来。 先前正是因为只有这些人作祟,太子才一反常态、将他们这些人驱赶出去。今日的事就算成了,万一那些人再在太子面前进一二句谗言,他们恐怕也落不得好下场。韦奉思来想去,觉得不如干脆趁这个机会以便收拾个干净。 若是这些人死在乱兵之中,太子那边也不会再有人去说三道四。 另一边。 太子连情况都没有搞明白,更别说替自己开罪了。 成帝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什么辩驳,终是淡淡开口,“先把人押下去。”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表露出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但是太子被押走之后,像是实在难忍受这院中的情形,也起身走了出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