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露出点费解的神色,“七弟是说?” 这个话题也太大了,叫人连回答都不知道怎么回。 梁涣倒是说了个更具体的描述:“就如太子殿下那般。” 卢皎月:“……” 不,太子绝对不是个正面例子。平心而论,太子真的是个好人,遇事先问己过,不从别人身上找原因,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受恩必报、不记怨恨……和他交往绝对不必担心被从背后捅刀子,不管是“当朋友”还是“当兄长”,卢皎月都能数出对方的一堆优点来。 但是作为君王么,就让人心里咯噔了。 梁涣似是没注意卢皎月的神情,垂着眼接着,“太子的贤名朝野上下有目共睹,阿姊在诸位皇子间,也与他最为交好,想来是很赞赏太子的为人。” 卢皎月:“……” 这问题着实让人很难答。 她稍稍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太子有太子的好,但你不必学他。” 人总是受环境的影响,太子能够这般宽容,一来是秉性如此,再者便是“他是太子”。身为太子,他受不到什么欺侮和打压的,最大的苦楚只来自于成帝的不认可。但成帝毕竟是太子的亲爹,给出的惩罚也不过是口头训斥,再严重一点就是如上次一样的关禁闭——一言以蔽之,他就没吃过苦。 但梁涣到底不同。 他若是真的如太子一般的性格,在深宫之中活不到今天的。求生是人的本能,这时候谈道德修养实在是太过高高在上了。 看着身侧的少年,卢皎月轻轻弯了弯眼,低声:“做你自己就好。” 不需要去学别的什么人,只要做好自己便已是幸事。 就像她方才在屋中对东山居士所说的,“偏狭乖戾并非本性,他只是过往辛苦了些”。怎么能要求一个从来没有感受过爱的人,学会去爱人呢? 或许这便是那位未来的女主能够打动梁涣的地方。 只有曾经被毫无保留地爱过,才会学会怎样去爱一个人。 梁涣终于抬起头来,和身侧的人对上视线,他不由自主地出了神。 好似有轻柔的风拂过面颊,温柔地让人醉在那双眼睛中。 可是就在他彻底沉溺下去的前一刻,冰凉的手扼在了脖颈之上。 对方口中的“你自己”是谁呢? 那并不是“他”,而是对她有救命之恩的那个人。 胸口一阵带着寒意的隐痛。 他好像看见了最温暖绚丽的春景,却是寒冰凝结的镜面映出的虚假幻象。 但是在一片荒芜的冰原上,它仍旧是最动人的景色,动人得让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封存在这片冰原之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