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斩白蛇剑从张鄜腰间锃然出鞘,雪亮的剑刃稳稳横在那守陵人咽喉三寸之处。 “若阁下是奉你家教主之命来取我性命,想用这般拙劣的演技骗过我的眼睛,未免也有些太失诚意了。” 守陵人见事情败露,不慌不忙地眯着眼笑了一下:“丞相多虑了,小人在教中身份低微,此番前来只是替教主向您问上一句话罢了。” “哦?” 张鄜眉宇渐深:“什么话?” “他很好奇……” 顷刻间,守陵人手背青筋兀地暴起,从腰后蓦地抽出一片薄如蝉翼的短刀,仿佛被训练了无数次一般俯身向张鄜喉间电掣般地抹去! “你当年留给皇后的那颗真心……究竟还余下了多少?” “——嘭!!!” 同一霎那,原先在圣辇四周护驾的御前禁卫好似中了邪般,竟一同抄着戒刀蜂群般朝帝座涌去,随侍的宦官连声都未来得及出,便瞪着眼死不瞑目地倒了下去,将雪地溅得一片猩红! 静妃面色惊恐地望着眼前失了魂智的禁卫,她常年久居禅寺,连半点荤腥都不忍沾染,何曾见过如此鲜血淋漓的场面,吓得跌坐在地上,瘦削的手更是紧攥着腕间佛珠,颤抖地垂目地念道: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一名面色木然的御前禁卫拎起佩刀,蓦地当头往静妃头上狠然劈去—— “铛!!——” 只闻几声质如钢冰的铮鸣,那禁卫手上环刀不由被震落在地,若有人俯身细察,会看见那刀身上正深扎着几根细如牛毛的金缕针,平滑的刀面竟被那惊人的力劲崩出几道镜碎般的裂痕来! 温允“啪”地一声收回手中那柄泥金折扇,温润的眉目被雪浸出了几分煞寒之气,朝身侧吼道: “王襄!你这个禁军统领究竟是怎么当的!?亏得禁军平日里还比金吾卫要多领五十石的俸禄,才半晌没看着你的羽林卫就被人种了蛊!你下手怎地这么软绵绵的,连个断了手的都应付不了!还不快滚来护着娘娘!” 被指名道姓的羽林禁军统领王襄此刻亦是形容狼狈,银漆山字甲上已然被血浸得辨不出原先颜色,他边艰难地举着刀劈人,边一手将瘫软在地的静妃给捞了起来,道了一声“得罪”后,才赤着眼睛朝温允大骂道:“你他娘的说得倒是轻松!这些人原先都是在我手底下干活的,看着这些脸我他娘的能下得了重手吗!!啊!?换作是你能毫无芥蒂地对昔日的弟兄刀尖相向吗!?” “至于那什么鬼蛊,我根本就没听说过!你若是怀疑我……就他娘的让丞相来查我!!老子做事从来都是清清白白,想杀人从来都是自己亲身上阵,有必要耍这些阴毒的手段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