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淮没事干,昨晚上熬夜的眼睛肿还没消下去,来监狱又红了眼,这下真没法见人了,干脆给老师打电话把下午也请了假。 不出意外,被老师训了两句,说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鹿淮没为自己开脱,默默听着。 听着老师说教,反而觉得亲切,鹿淮以前调皮,人又不上进,老师知道鹿淮心思没全放在画画这件事上,虽然嘴上没训,但都看在眼里。 只有把老师气急了,才会关上门慢慢和他讲。 鹿淮一个人看了电影,一个人吃了晚饭,一个人躺在床上失眠。又失眠了。 鹿淮来回辗转,盯着黑漆漆的一片,心烦意乱。 睡不着,脑袋里浑浑噩噩,乱成一团毛线,一闭上眼,都是走马观花的回忆。 记忆里少得可怜的,关于妈妈的?还有鹿寒。 鹿氏是好几代人的心血,一个杀伐果决的家族,怎么就养出了鹿寒那样装腔作势的人? 记忆里,爷爷很忙,很反对爸爸无所事事的画画,做手工。 两个人因为这件事的分歧,关系闹得很僵,最开始爷爷还愿意骂鹿寒,恨铁不成钢,后来就看淡了。 他们之间没有了交流,见面不说话,两张神似的脸都木着,都犟着脾气等对方低头。 再后来,鹿寒学会了卖乖陪笑,放下了笔,在爷爷面前说话周旋,主动了解鹿氏的生意,积极跑市场拉人脉,不是因为他想做个好儿子,而是他想领个陌生女人回家。 鹿淮一直不理解,鹿寒怎么就突然变成那样? 突然变得陌生,好像变了一个人。 鹿淮一直很想问问他。 怎么突然变了,变成一个烂人。 鹿淮扣着怀里的抱枕,侧躺了下来,电视开着,放得一部星际片。 脸上映着屏幕的光,明明暗暗,鹿淮以前最喜欢的片子。 墙壁上的挂钟一分一秒的转着。 门啪嗒一声开了。 鹿淮聚精会神盯着屏幕,没注意到,直到季青临带着冷意的声音在沙发尾传来,整个人才颤了颤。 “现在几点了?”季青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面色沉得更深“你是觉得肿眼泡很好看?” 鹿淮讪讪爬起来,衬衣穿得不工整,松松垮垮滑下一个肩头“睡不着。” 说完还打了个小哈欠,眼角泛上点儿湿意“这点儿看完就睡了。” 季青临整个人的气质有些凛人,鹿淮看着人皱了皱鼻子“干嘛,站在这里当柱子?” “去睡觉。” “待会儿就去。”鹿淮以为什么事,回来就气势汹汹的站在床头盯着他“马上就精彩的地方了,不看亏。” 小o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