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见,梁煜衡在他面前好像比以前更有办法,软硬兼施,有时候还真叫他有些不知所措。 放在以前,他是想不出对方能真的能做出厚着脸皮赖在他家里不走这等事。 果真是干了副队长,行事作风都不一样了,一看就是没少下基层和广大人民群众打交道。 这头儿想着梁煜衡,那头儿咳嗽几声。直到诊室里的医生从他手里接过三十九度几的体温计,又皱着眉头把听诊器从他胸前挪开,最后在电脑上敲了张ct检查的单子叫他去缴费的时候,柳锋明才觉得事情可能有点麻烦。 他过去曾经因为肺部感染久治不愈,一度到了被送进icu插管的地步。痊愈之后整个呼吸系统都变得更加脆弱,出院时一再被叮嘱加强心肺运动注意保暖,否则变成慢性支气管炎会很麻烦。 头两年他倒也的确格外小心,借着养病的机会戒了烟,每天早睡早起清淡饮食一周游泳五天。只是这样下来很长时间都没出过什么岔子,渐渐就好了伤疤忘了痛。 甚至大胆妄为到重新开始吸烟的地步,结果一个月不到就遭了现世报。 柳锋明一手心虚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打火机,一手递到窗口去验血。 采血处的护士是个年轻姑娘,手脚麻利地给他扎上了止血带。柳锋明血管很细,高烧又让身体脱水,血管都瘪下去。她摸了半天,拍拍打打,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我们在手腕上找一下吧。” 柳锋明这会儿烧得脑子有点发懵,点点头任凭护士摆布。站了很长时间终于有机会坐下来,他甚至有点犯困了。对方松开肘窝的止血带重新系在他手腕上,摸着皮肤去找血管的时候,忽然顿住了。 高烧让体表温度升高,隔着橡胶手套仍能觉出护士手指微凉。那点凉按在他手腕的某一处,柳锋明睁开发涩的眼皮朝窗口内望了一眼。 护士露在口罩外面的两只眼睛猛地眨了眨,飞快低下头去。他手腕上微微刺痛,暗红的血液顺着软管冲进试管内。 水平高超,一针见血。 对方把一块棉花摁在他手腕上,隔着口罩看不清楚,但柳锋明想她应该是略带歉意地笑了笑:“按压五分钟,半个小时后去机器上扫码取单。” 他依言看着表实打实地压足了五分钟才把手里的棉球扔掉,棉球上沾了一点血,几缕棉絮黏在针眼附近。柳锋明用拇指搓搓,顺带着搓到一点光滑而微微凸起的皮肤。 他知道刚刚护士在看什么。 两块小小的烫伤疤痕,圆形,颜色偏深,边缘光滑整齐,像是被灼烧物均匀地覆盖上去,不偏不倚,不躲不闪,就那么漂亮地盖了两个戳儿。 他自己用烟头烫的,和肺炎一样,好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