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老家是个三四线小城市,这儿既没有一线城市发达,也没有那么多的工作机会,年轻人都爱往外面跑。姜家的小伙子是名牌大学毕业,回来多可惜。 “咱们这儿不挺好的吗?”姜里说:“我早就想回来了。” 高叔笑呵呵地应:“对,对,咱们这好得很,山清水秀,一到节假日还有好多人来旅游呢。” 不过嘛,小超市做的都是街坊邻居的生意,本地留下的多是些中老年人,常住人口也没有发达城市那么多,还有商品更加齐全的大型超市在,生意好不到哪里去。 高叔站在门口,透过被擦得锃亮的玻璃往里看。超市重新装修后,墙壁雪白,灯管投下来明亮的光,底下货架排列整整齐齐,内部规划整齐的分了好几个区域,几个新购入的大冰柜用来以后售卖冰淇淋和冷冻速食。相比起从前那个经营了几十年的老超市,里面焕然一新。 连招牌都是新做的,只有名字还是原来那个:好又多超市。 年轻人都有自己的主意,高叔也没多劝,只帮着把一箱箱商品搬进仓库里。 最后一个箱子搬进去,姜里去给他拿了瓶水,高叔接过去,爽快地说:“等过几天你的超市开业了,我给你送个大花篮来。” 姜里一乐:“谢谢高叔。” “和叔客气什么,我和你爸妈是老朋友了,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高叔事情多,也没多待,帮着卸完货后就走了。高叔自己家也有个上大学的女儿,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有些不忍心。坐上车后,他又按下车窗,大声冲姜里道:“有什么问题就给我打电话啊,别一个人扛着!” “好,您路上小心。” 看着小货车消失在借口,姜里才走回去。 他将那些箱子拆开,把商品一样样整齐地摆放在货架上。姜里的超市没请人,就自己一个人干,虽然慢了一些,但有条不紊。 开业时间是提前挑好的好日子,紧赶慢赶,赶在开业之前,姜里完成了所有的准备工作。 …… 开业前一天,姜里把桌椅搬到露台上。 姜家三楼是个阁楼,外面还有个宽敞的大露台,小城市的天没有雾霾,夏夜里繁星点点,姜家小楼不在市中心,没有高楼大厦遮挡视野,坐在露台上,深蓝色的苍穹一望无垠。 小的时候,姜里常常坐在这里写作业。 夏夜微凉的晚风轻轻吹拂过,带着白日未褪尽的燥热,一颗不算明亮的灯泡垂在屋檐,几只扑棱的小飞虫绕着光源打转。 明天就是超市开业的日子。 这个选择说来有十分任性,姜里一头热干完了,临到开业,才开始感觉到紧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