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楚又陷入了梦魇。 梦里的世界总是颠倒紊乱,没有任何逻辑可言。 他似乎忙着在剧组拍戏,可迷迷糊糊间又和姐姐吃了一顿饭。 最后,他从一处悬崖坠落,乍然失重的感觉令他双腿猛烈地颤抖了一瞬。 顷刻间,梦境退散,他从万丈高空坠入平地,陷进了绵软的床褥里。 梁絮白被他的动静惊醒,转过脸瞧去,不由一怔:“楚楚?” 郁楚双目凝视着虚空,对他的叫喊恍若未闻,仿佛还没从梦境里清醒过来。 直到男人的指腹触上他的眼尾,神绪才逐渐回笼。 他微微侧眸,与梁絮白对视。 梁絮白皱着眉,问道:“怎么哭了,梦见什么了?” 郁楚收回视线,重新凝向天花板,嗓音带着初醒时的沙哑:“梦见了一个小女孩。” 她曾多次出现在郁楚的梦里,但是郁楚从未瞧清她的模样,也没听过她的声音。 可是这次不一样。 方才在梦境中,小女孩亦步亦趋地往悬崖走去,背影清瘦孤寂,令人陡升一股怜惜之意。 郁楚想要阻止女孩继续前行,却无法出声。 他拼命地张嘴呼喊,奋力追赶过去,可还是为时晚矣。 那女孩一跃而下,郁楚心底蓦地涌出一股难言的悲伤。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跳下悬崖,试图去抓住那个孩子。 坠落的过程漫无止境,他像是一张没有分量的薄纸,飘飘扬扬,永远够不到落脚之地。 四周空茫寂寥,令人不安。 恍惚间,有声音灌进耳道。 郁楚心头一紧。 那声音颇为乖巧,却带着哭腔。 他听见她在呼唤。 ——爸爸。 作者码字速度非常渣,所以写得慢,更得晚qaq 周三上夹子,当晚十一点更新,尽量多更,么么哒 第21章 郁楚这几日陷入了昏睡状态,其间也断断续续醒来过,但左不过清醒片刻,很快又睡过去了。 他依稀感知到自己接受了很多检查,偶尔还会有人在耳畔说话。 可具体说了些什么,他一个字也未能听清。 梦境依旧频繁侵扰,似真似假的幻影搅得他不得安宁,每每醒来必是冷汗涔涔。 眼下刚过了零点,郁楚自梦中惊醒,偌大的卧室里只有一盏壁灯在工作,光芒清幽,但足以映出他满头的冷汗。 梁絮白趴在床沿睡得正熟,红色的额发覆在郁楚指尖,手指收缩时,能激起一阵细微的痒意。 郁楚侧眸瞧去,适才发现自己的手背上贴着一份留置针,床头还挂着小半袋葡萄糖注射液,整条手臂因液体流入血管而变得冰冷透骨。 他轻轻挪动手臂,动作时指尖扫过梁絮白的发梢,后者“噌”地一下抬起头,用迷朦的、布满血丝的眸子盯着他:“怎么了怎么了?” “……没事。”甫一开口,郁楚的嗓音略显沙哑,“我为什么又在打吊瓶?” 梁絮白捏了捏鼻梁,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你这几天一直在昏迷,各种检查都做过了,但是一切正常,二哥只能给你打点滴维持体能。” 见他额间布有薄汗,便抽出纸巾替他擦净,问道,“肚子疼?还是又做梦了?” “做梦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