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老板娘笑盈盈地跑来,将匕首放在一边,提壶为凌羽倒茶。 凌羽无意识地瞟了那匕首一眼,忽然震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不是东诗的鱼肠匕首吗?怎么会在这里?伸手一把拿过,仔细地端详。没错,是鱼肠。 心中燃起希望,有惊喜,也有疑惑:“老板娘,这匕首从哪里来的?” 那老板娘见他一副气势凌人的模样,不敢隐瞒。指着外面正在喝茶的冷氏兄弟说:“是那两位客官拿来抵茶水钱的。” 凌羽没等她说完,人已经冲了出去。长剑一抖,指着两人厉声问:“这匕首你们是怎么得来的?”看着这两人凶狠丑陋的脸孔,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心也跟着莫名地紧缩。 “你,你是谁?我们,我们凭什么告诉你?”冷大颤抖着声音问,人早已被凌羽手中那把利剑吓傻了。 侍卫冲上来,一把按住两人的脑袋,厉声喝道:“大胆,竟敢对秦王殿下无礼。跪下。”说着,将两人按在地上跪下。 冷氏兄弟一听秦王的名号,早已吓得魂飞天外。没做过亏心事的人听了秦王这两字,也要吓得腿脚发软,何况是他们这两个做了伤天害理之事的人? “秦王殿下饶命,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 “这匕首哪里来的?说!”凌羽厉声打断他的话,他现在急切地想知道东诗的下落,确定她是否安好,哪有功夫跟他们废话? “这,这是……”冷大支支吾吾,不知如何问答,心里早已吓得乱了分寸。 “殿下饶命,不关咱们的事。都是那个女子让咱们干的,殿下饶命。”冷二终于经受不住秦王的气势,精神崩溃。 凌羽脑子里嗡的一声,不敢去想接下来的事情。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撕扯着他的心。 一脚踹上去,揪起冷二衣领,牙关紧咬:“到底怎么回事?说!” 冷二早已骇得说不出话来。冷大见事情败露,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十几天前,有个蒙着面巾的女子找上小的们,让咱们杀了一个抱着花盆的女子。小的们正没钱使,便接下了这活计。” “你们可有伤她性命?”凌羽急切地问,心揪得生疼。有人要杀她?是什么人?她现在怎样? 冷大支支吾吾不敢回答:“小的们听说是秦王殿下的王妃,没敢动手。正迟疑着,那马却受了惊吓,载着王妃飞奔而去,不知生死。殿下饶命,小的们都是迫不得已的,求殿下开恩。”跪在地上猛磕头,后悔莫及。 凌羽一脚踹开他,翻身上马。咬牙切齿地说:“随本王去找,若是王妃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就等着给自己收尸吧。”说完,拍马绝尘而去。 找了整整一天,终于在一处山崖下发现那辆马车,已经摔的粉碎。东诗的几件衣服散落在地,满目疮痍。 凌羽翻身下马,脚步一阵踉跄。被身边的侍卫一把扶住,担忧地看着他。殿下已经奔波了十几天,没有合眼,没吃什么东西,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凌羽甩了甩头,强迫自己清醒。走近马车,寻找东诗的身影。没有血迹,没有尸身。她不在马车上,她还活着。这个想法点亮了凌羽黯淡的眼睛,恢复了一丝力气。 看着一片狼藉,低声说:“派人去找,一定要找到她。”他再也不愿见到她受伤害,再不敢想象背后那要害她之人的险恶居心。 问月居里,嫣茹安静地刺绣着,一朵牡丹已经绣成,娇艳欲滴。看着那鲜红的颜色,就如同看到东诗滴下的鲜血,那么夺目,那么畅快。 “小姐,殿下请您去寒香阁一趟。”新来的丫鬟走进来,小声说。 嫣茹抬起头,有一丝错愕,也有一丝欣喜。他终于想起她了,要见她了吗? 盈盈款步走进寒香阁,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殿下找嫣茹过来,有事吗?”还是那么柔弱轻盈。 凌羽面无表情,手里拿着东诗留给他的书信:“你为何要将那纸休书捡了,送去给东诗?”问得很淡,却迫得人不得不回答。 嫣茹一怔,是那蛮女告诉他的吗?原来她不让那蛮女好过,她也存了心思让自己难堪。 面不改色,轻声说:“嫣茹见殿下不忍送去,便自作主张送去给东诗了。怎么,嫣茹做错了吗?东诗那样对待殿下,殿下难道还是不忍心放弃吗?”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