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那时,王函娘子也在。” “那西洋来的画师,便提议为夫人和王函画一幅合相,装裱在一起,以资姐妹情谊。” “老爷当时可不乐意了!可拗不过夫人的意见,只好把和夫人同框的机会,牺牲掉了,让给那位王函娘子。” “后来的画像,因有王函娘子半边身子,老爷便不好将画再挂在自己书房了,只好将画卷装起来,只是不知后来放哪儿了。” 兰溪心头微动。 刚才,母亲留下的遗物之中,似乎有一幅卷轴,她略翻了翻,打开了一半,看见了半边精细的衣衫,便没再在意,以为是什么仕女图。 那幅画,难道是母亲和王函姨母的合影? 兰溪心中记挂着这画,又仔细询问了诸多关于王函娘子的细节,等底下的仆人皆绞尽脑汁,再无任何记忆,问无可问后,兰溪才命腮雪拿着赏银,送这些府里的老人离开。 她,在人群散去后,又去了父亲的书房,翻开箱子,找到那藏在箱底的卷轴。 卷轴的轴承,是用黑檀木做的,古朴而温雅。 随着卷轴的徐徐铺开,那发黄的宣纸,也在慢慢舒展,舒展出岁月和时光的回忆。 七尺长三尺宽的丽人图,被平铺在宽阔的书桌上。 背景是蝶舞飞扬的阳春三月,绿柳如茵,流水淙淙。 一对执扇的丽人,站在花丛中,挨得极近,形容亲昵,笑容灿烂。 兰溪的指尖,落在了右边那位着黄衫的女子身上。 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即便不笑,周身仍带着散漫的暖意,那无声的暖意,让兰溪鼻头微酸。 娘…… 倘若娘还在世,她是否会过上不一样的人生? 兰溪摇头,甩去那纷杂的念头,定晴,看向画卷中的另外一人。 同样清丽秀雅的女子,只是眉眼之间,带着些忧郁之色。 似是落入什么两难的选择中一般,不知该如何抉择。 都说作画要描神,这位从西洋漂泊而来的画家,用的虽是小众的炭笔画,但技艺极为精湛,将王函娘子的内心神态,极完整地落在了画中。 几乎是一瞬,兰溪便明白了,春苗口中的忧郁之色,是怎样的姿态。 画中之人,似乎活过来一般。 那眸中千言万语,欲说还休,不单单是忧郁,还有些……愧疚。 为什么愧疚? 兰溪皱眉,凝神,仔细盯着那画中的王函娘子。 忽然。 面前浮现中另外一张脸。 兰絮。 不。 符吟霜。 那位和絮儿生得一模一样,后来离奇失踪的秀女……符吟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