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府。 兰丞相接到信后,已快至午时。 他躺在病榻上,听兰絮为他读道。 “萧烨之生母,虽是宫女,但身份并不普通,而是来自南疆,是流落到京城辗转谋生的疆族之女。南疆擅蛊毒,父亲之病便与蛊毒有关。而先帝去世时,据太医所称,症状也似蛊虫之祸。” “还请父亲派人去南疆,查出萧烨生母的来历,另外找出先帝去世当日,见过先帝的重臣,将先帝的死因透露一二,以观朝堂反应……” …… 读罢信,向来胆子比天大的兰絮,也露了一丝怯意。 不可置信地合上信封,看向病床上的父亲。 “爹……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先帝……竟然是被萧烨害死的?” 那个每次见她笑眯眯的三皇子,那个曾将姐姐捧在手心里的谦谦君子,竟藏着这么一颗淬了毒的心?连自己的亲爹……都下得去手? 兰相叹了一声,吩咐兰絮将那书信烧掉。 看着自己缺了根筋的二女儿,无奈道:“从前,为父总拦着你习武,觉得那不是女儿家该做的事。如今为父也算看明白了,这些内宅朝堂之争,并不适合你,你还是好好习武吧,将来找个夫婿,也别想着拿捏人家,直接动手得了。” 兰絮嗔怒地瞪他一眼,撒娇道:“爹你太过分了,我要写信告诉姐姐。” 兰丞相想笑,可笑意还未涌上了,便喉间一痒,又是一阵咳嗽。 兰絮忙收敛起笑意,默默地帮父亲拍打后背,替他顺过这口气。 “爹,您别操心此事了,我会跟华叔商议的,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休养。” “我去小厨房看看,他们今日的药熬好了没,您先躺着歇会儿。” 经此一事,她跳脱的性子也沉稳了些。 帮兰相掖了掖被角后,兰絮快步出了厢房。 谁料一开门,便看见候在外面的华叔。 华叔迎上前来,“二小姐,有贵客登门。” 贵客? 兰絮奇了,“谁呀?” 华叔淡笑不语,引着兰絮去了会客厅。 会客厅内文松旁。 站了一位青衫男子。 身形挺拔,仪容清俊,举手投足间,带着些许傲气。 那傲意,在看见兰絮后,飞速散去。 双颊染上几不可察的红晕。 “兰二姑娘,你来了。” 竟是当日为兰相治病的秦虞之。 他手中端着一方木盒,递给兰絮,“今日,我便要启程去西南了,这盒子里装着我师父早年收藏的老山参,是五百年的好物,药效比市面上的人参都要强些,给你父亲留着补身体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