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玉锦泪流满面的对上他的目光,“夏琰,快点,山长他要不行了!” 夏琰一个拉扯僵绳一个转头,马儿朝着童玉锦这边而来,然后跳下马。蹲下来看了看林山长中箭的胸堂,又探了探他的脉,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一粒药丸送到他嘴了。 “是不是保命丹?”童玉锦泪眼婆娑急切的问道。 夏琰抬眼扫了一下童玉锦,又冷漠的收回目光。 童玉锦被他这一眼扫得浑身不是滋味,可是毕竟有求于人,她忍了公子哥的高傲、还有目中无人。 这场厮杀,对方死了两人,逃了两人,活捉一人。 夏小开让人把林山长抬到了官道,抬上了开国公府的马车。 童玉锦抬脚就要上林山长的马车,被夏小同拦了下来,“童小娘子,等下有郎中为他拔箭,你不方便。” “方便,林山长他要是疼,我让他抓手,缓解他的疼痛。”童玉锦急切的说道。 “童……”夏小同弯了弯腰,看向自家公子,意思说,公子你说怎么办吧。 夏琰站着没动声色。 卢宝柱连忙上前,“小锦,让我来吧,林山抓我的手!” “表哥,可是我还想呆在山长身旁,我不想他有事!”半天没开口的夏琰冷冷的说道:“有没有事,你在身边就能改变?” “我看着心安!”童玉锦难过的咬着唇。 夏琰冷漠的说道,“做事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心安?” 听到这话,童玉锦眼泪汪汪的直往下流,是的,她错了,她错得太离谱了,她不应当为了自己那点小私心而以身犯险。 什么小私心呢?她心痒了,痒什么呢?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庭审中的那种感觉了,那是一种自信的感觉,一种自我价值实现的感觉,当她意识伍大人这件事,可能让她找回曾经的感觉,她兴头冲冲的就上了,根本没有考虑结果是什么,或许考虑了,但没有想到这么残酷。 她错了,错得太离谱,这不是现代,这是遥远的古代。 夏琰冷冷的看她一眼,“上车!” 童玉锦用手背抹了抹都是泪水的双眼,顺着夏小同的手势上了另一辆马车。 其他侍卫见公子上车了,让军医上了林山长的马车,开始施针止血止痛,到了目的地就可以拔箭了。 目的地是哪里呢? 童玉锦并不知道,上了马车后,她有座不坐,像个可怜虫一样蹲坐在角落,抱着双腿,头埋在双腿里,低低的哭着。 哭中有害怕,有自责,有迷茫,更多的是不安,她不安的心无处安放,没人能让她靠一靠,她只能是别人的依靠。 夏琰坐在后座上,闭着眼听夏小开汇报事情。 “公子,大合把人带走了!” “小心点!” “是,公子。” “让他们查得仔细点!” “知道了!” “先下去吧!” “是公子。”夏小开行了一礼后,偷偷瞄了一眼角落的童玉锦,低头下了马车。 马车里只剩下夏琰,还有童玉锦。 夏琰看向低头抽泣的童玉锦,目光似乎很平和,脸上依旧无甚表情,童玉锦哭了多久,他就那样看了多久。 马车急急的向京城赶去。即便是官道,也有不平整时。 马车在某一路段颠簸时,把童玉锦甩到了骄子后边。 骄子后边是夏琰。 为了保持不被再甩,童玉锦下意识的拽住了夏琰的袍角。 夏琰顿了一下后,伸手拂去童玉锦的手。 童玉锦抬头,看到的依旧是夏琰冷漠淡然的脸,腮边挂泪的她,非但没有松手,还抓得更紧了,含泪的眼瞪向夏琰。 夏琰低眼看着,见她如此倔强,收回了自己的手。 童玉锦却没有放过他,朝前挪了挪,双手抱上夏琰的腿,“请你一定救活林山长!” 夏琰双眸幽深,再次低头“凭什么?” “我……”童玉锦找不到理由。 女人最擅长什么?眼泪。 童玉锦大哭,“不凭什么,你就不能做个好人救一次人吗?” 夏琰冷嗤,“好人?我夏子淳眼中没有好人,也没有坏人,只有助力、对手!” 童玉锦如何听不懂他说得话,可是懂归懂,对于一个平民,此刻除了强词夺理,胡搅瞒缠,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走出这个困境,“我不管,你既然救了,那就救到底,你要是敢不救,我就缠着你不放。” “是吗?”夏琰悠悠的说道,“如何不放?” “我……”童玉锦没想这厮竟直接了当的问了出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缠着不放,眼珠子转动之间,突然发现自己抱着他的腿,又朝这双腿挪了挪,双手把他的腿完全的抱在怀里,抬眼道,“就是这样缠着不放,你连路都没办法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