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转移到别处。结果未出两日,潼河竟然真的决堤了,水淹田庄不计其数,今年以来的头一次水灾,却也是有史以来的头一次,没有造成食粮损失和人员伤亡。 原潼河关主管官员被御史查实贪污腐败、克扣修护堤坝一案,流放千里,满朝上下人心大快,赞颂新帝的诗文一时京都纸贵,就连相距不远的诸多郡城中,也受到了影响,文人学子这两日相继外出,仿佛对新帝的这份功绩与有荣焉,大街小巷到处都少不了高谈阔论的身影。 “新帝初即位时,朝野中大多数人都在反对,认为一个只有先帝血缘、却不曾受过正统教育的皇子,不该继承皇位,可是现在呢,还不是都闭嘴了?”京都某一家茶馆中,两方学子各持己见,振振有词。 “潼水决堤一事,虽是调任官员解决,却也接到了朝廷的旨意,是新帝的功绩理应无错,我不与你争辩。可你也不能否认,自从新帝在位后,北边的反贼,动作更为嚣张了,前段时间甚至从青州偷潜到了白郡,若非是被人发现了踪迹,还不指会酿成什么祸端,白郡城可就是京都的邻城!”另一方的读书人摇了摇头,“天灾事小,反贼事大,若不能解决这一祸端,朝野上下都无法真正安稳……” 茶馆对面的阁楼之上,高大的男人立在窗边,耳中听着下方的争论不休,却出奇的,心思没有放在这些话语之上,他手指扣着桌面,忽道:“东西都送到了?” 身后一人习惯性地弓着身子,笑眯了眼,“送到了送到了,姑娘回到主家中,必定没有在庄上那么自在,主上的东西送的正是时候。” 说这话时,这人心中却忍不住冒了滴冷汗,天知道当他接过那些料子珍贵的女子衣饰和诸多奇巧小物、金银筹时,内心之中的震撼,怎么主上出门一趟,心里头就挂了一号人呢,想到朝堂上那些打算将家族女子送往主子身边的大臣,他就只能为这些人默哀了,如无意外,齐家后院那位,才是要拔了头筹的,其他人再有心思,也都已经失了先手。 “她可有说什么?”男人转过身,又问。 “几个小子只敢放了东西,不曾露面,在暗处瞧着,姑娘是十分喜欢的。”那些衣料款式,在世家里都是极难见到的,恐怕也没有女子会不喜欢。对了,这人一拍脑袋,连忙从袖中逃出一张保存极好的花笺,“姑娘还写了张纸条,就置在桌上,几个小子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怕误了主子的事,直接将那纸条给带回来了。” 她猜得到是什么人送的?男人神色一顿,接过纸条看到其上的内容后,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上一次是水灾,这一次又是人人喊打的人贩,甚至还有一些青州反贼的动作,哪怕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也和其他的女子格外不同。她似乎正在用自己的方式,为这一片广袤的土地,尽出自己的力量。 他琢磨着,等到下一次解决掉这纸条中的人贩团伙,再送她点什么呢,想到一个妾生女在主家,难免会受些委屈…… 第二日,晋封的旨意就到了白郡城中,阿蓉莫名其妙的以一个齐家大房妾生女的身份,被新帝封了县主,甚至还有真正的封地和食邑,从上头派下来的两个嬷嬷,更是令整个齐家都震动不已,二房三房所出的嫡女等人都难以忍受了! 那个妾生女……她凭什么? 不过是一个,浪荡胡姬所生、幼时还被主母放养在庄上的庶女,即使回到齐家也根本无人会注意到她,这样的人,凭什么能让新帝下旨晋封,难道凭她那张胡姬血统的脸吗?狐媚子生下的东西,果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不只是二三房的同龄少女,就连大房的主母刘氏,脸色都有点阴晴不定,那名胡姬,当年可是迷了老爷好一阵子,若非是身份太低、生产时又遇到了鬼门关,没几年就撒手人寰,恐怕这个时候的大房,也还被那胡姬折腾着,可谁知糟心的终于被盼死了,对方留下来的小孽种年纪大了点,就又开始掀起浪花! 刘氏恨不得摔碎掉手边的这杯茶盏,自从听到那份来自新帝的旨意后,她回到房中就气得直哆嗦,她就知道……那小孽种不久前回来的时候,见到那张脸,她就早该知道了,大房中要没有安宁了! 她恨啊,为什么封为县主的不是她亲生的姐儿,她的亲女体弱多病早早亡逝,这小孽种却好生活到了十几岁,如今还想飞上枝头,大的小的,都想着要将她们母女俩压下一头,天下间没有这个道理的!她必须要想个办法,为她那可怜的姐儿讨一个公道……这小孽种,绝不能好下去! 可是眼下齐家上下,虽然打心底瞧不上那小孽种,却也绝不会在新帝眼皮子底下,容忍她欺辱新封的县主。新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