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他当成了仇敌,闻言便冷冷回道:“什么意思,你自己不清楚吗?”她目光微微一冷, 又缓声鄙夷道:“有些事你我都心知肚明,又何必说得太明白叫人难堪呢?”言罢便一副不想多说一句的模样,眼不见心不烦,索性越过他径直往屋里去。 苏幕面色一沉, 猛地伸手拉住胭脂的胳膊, 将她往回一扯, 拉到自己跟前, “什么心知肚明,你把话给我说明白,别成日给我找不自在!” 孙婆子在一旁急得不行, 这眼看就又要吵起来, 她又没别的法子阻止,便是想劝胭脂软和些,现下也没办法开口, 只能在一旁给胭脂做手势,让她好生说话,别再惹公子爷了。 胭脂权当没看见,整个人越发不耐烦,看着苏幕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苏幕见她如此,越发肯定心中所想,忽然言辞讥讽道:“心跟着顾云里跑了罢,不乐意在我这儿待了对不对,人家临走前的一句话叫你心头荡漾,恨不得立马飞到人家身边了是罢?”他越说心头越怒,握着胭脂的胳膊越发用力,言辞狠厉道:“我就知道不该一时心软放了人!” 他不说还好,一说胭脂更觉失望透顶,越发厌恶起他的为人处世,想要甩开他的手,可却跟钳子一般死死锢着自己,胭脂一时气血上涌,直红着眼道:“放人?! 你放得哪门子的人,苏幕,你别在我面前装什么好人了,我不爱看!” 平日里多乖顺可人疼,现下就有多刺他的心,那小嘴吐出来的话只激苏幕太阳穴一下下疼,怒道:“我装什么了!?” 胭脂闻言不由怒极反笑,心口一阵阵闷疼,看着他讽笑道:“你派去杀顾云里的人回来了吗?” 苏幕闻言眼里闪过一丝讶异,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手上的劲也不由自主放松了。 “还在路上罢,这几日一直想着怎么杀了人家罢,可惜呀,他们逃过了,你派去的人失手了呢……” 苏幕神情微怔,看着胭脂神情越显复杂,半响才道:“你怎么知道的?” “现在说这个有意义吗?”胭脂面含凄楚,若说她刚头心存一丝侥幸,期望他能斩钉截铁地说他没有派人去追杀顾云里,现下却是真的寒了心,这寒冬腊月再是冰冷,也不及她心中冷意千万之一。 胭脂越发不想看见他,手一挥彻底甩脱了他的手,眼眶微微发涩,绝望道:“既然话都说开了,咱们也别装了,别当了□□还想着立牌坊,没得平白叫人看笑话……” 这话可真是刺人心,院中众人恨不得自己没听见,这戏子真是疯了,这般肆无忌惮辱骂公子爷,也不知末了会不会连累到他们! 苏幕站着一动不动,看着她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 胭脂再也待不下去,一眼也不想再看见苏幕,转身头也不回往院外走去,什么步步为营,什么循序渐进,她都不想管了,她一刻都不想和他待在一块儿! 苏幕见她要走,神情一变,怒道:“去哪儿!?”这般不管不顾掉头就走,完全不将他当回儿事的模样,可真是触了苏大公子脑子里的那根弦。 胭脂闻言一步未顿,加快步伐径直往外头走去。 院外的苏寿等人见人走来,也不敢拦,这公子的心肝儿怎么拦,不小心碰到一片衣角,日后公子想起来绝对是一顿苦头好吃。 倒也不用他们纠结这般多,胭脂这厢才刚踏出院口,后头苏幕已经疾步冲过来,从胭脂身后一把揽住她的细腰,抱着人往回拉,面上露出几分怒意,语调高扬,“你说过以后都只想我的,现下却老想着去找别人,你当爷是死的吗?!” 胭脂见他还这般缠上来,越发气苦叫嚷道:“是你自己食言了,咱们说的话就不算数!” 苏幕闻言怒不可遏,眼里满是狠戾,言辞极重,“少给爷来着一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想着顾云里是罢? 改明儿我就亲自去一趟,送他去见阎王爷!” 这可真是鸡同鸭讲,她讲了半天,他却还死钻牛角尖,硬扯着顾云里不放,和以前一模一样! “和顾云里没关系!和他没关系,我不喜欢他,也没想着他,你听得懂吗!?”胭脂这般歇斯底里的解释,结果只等来苏幕一声冷笑,像是她在强行狡辩一般。 胭脂顿时勃然大怒,手脚并用挣扎着,死命挣开他的禁锢,整个人像条鱼死命蹦哒,指甲在苏幕手背上划了好几道痕,他也不放手。 胭脂越发气极,直怒道:“永远都是这样,和你根本讲不通,你连我说得是什么都听不懂!” 苏幕眼神越显凛冽,也不接话只抱着胭脂一路往屋里拖去。 院中奴仆连忙避开,目瞪口呆瞧着二人,这戏子这般乖张只怕会给公子爷打残掉。 孙婆子现下倒是淡定了许多,见得这般骂,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