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心中难言复杂,她其实心中早已有数,可这般事实摆在眼前还是叫她受不住,他们之间早已千疮百孔,再没什么必要纠缠不清了。 往后的漫长岁月里,她都不会和这个人再有什么交集了,再也不会有了....... 苏幕垂眼看着从地上爬起的老者,面上丝毫不见半点怜悯愧疚之意,底下的小厮忙骂骂咧咧上前推搡着老者,将他生拉硬拽地往街边拉,免得挡了自家公子的道。 人群微微聚集起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有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也有之,愤愤不平嫉恶如仇亦有之,却没人敢开口说话,这人手下这般多,打起来个个踹上几脚,就能把人打得半身不遂。 柳叶美人已然出了酒肆,一路而去,站定在马旁,默站了片刻才开口说了话,苏幕坐于马上静静看着她不发一言,似在用心听着。 胭脂本还怕出什么岔子,现下见了便觉着自己没挑错人,这一遭是必然能成的。 她心下感概万千,一时失落到了极点,再不想看下去,转身正要提步离开,忽听一道凌厉的鞭打声临空响起 ,女子的凄厉尖叫声猛地传进胭脂的耳里,接着便是人群惊吓叫声。 胭脂心下一沉,忙转过身看去,刚头还围聚着看热闹的人群一下子退散开,柳叶美人被打倒在地上,昳丽的脸上一道深红隐约见血的鞭痕直从额间布到下巴,触目惊心地可怕。 柳叶美人吓得魂惊魄落,惊恐悚然地看着苏幕,全身都不住哆嗦起来。 胭脂见状一时怒不可遏到了极点,一股气血猛地涌上心头来,差点咬碎了牙,这孽障竟然这般毫无良知,暴厉恣睢! 马上的苏幕面无表情地看着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美人,全然无视旁人的眼光,眼里半点情绪也无,抬手一扬就要继续打。 胭脂眉头狠狠一跳,心下大急,踩着凳子踏上廊缘猛地飞身而出,在一旁茶客的惊呼声一跃而下,一落地便飞略而去。 待到近前,便零零散散站着好些人,胭脂足尖轻点灵巧翻身一越而过,衣带裙摆翻飞若仙,飞快伸手接下了即将落在美人身上的马鞭。 又拽着马鞭借力轻盈落地,胭脂色的薄裙微荡起一个好看的幅度又随着她动作轻落下,她眼蕴薄怒,抬眼看向马上的苏幕,正对上了他的眼,一副不动声色打量人的模样,胭脂心下一颤,暗道:‘不好。’ 一阵静默后,人群中突有人叫了声“好!小娘子好俊的身手!” 人群里一时纷纷附和,如烧水般沸开,叫好声接连不断。 这一声声听得胭脂越发不安起来,看着苏幕面无表情安静又冷血模样,心越发沉了下去。 柳叶美人被苏幕吓得不轻,见胭脂一来,忙捂着脸惊慌失措地从地上爬起来,连跑带赶头也不敢回,一路拼命往前逃了。 胭脂拽着马鞭一时愣在当场,直看着苏幕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没待她回过神琢磨,苏幕抬手一拽马鞭将她猛地拉了过去,胭脂一个反应不及直往前跌去撞到他的腿边。 胭脂直觉胸口撞得生疼,又一下靠得他如此近,一时大乱了方寸,满目慌乱地看向他,镂空雕花金冠在阳光下折散出五光十色的光芒,眉眼都染上璀璨的细碎阳光,耀眼夺目。 他眼里一片凛冽,透着噬骨的危险,看着胭脂微微眯起眼,语调微扬慢条斯理说道:“好大的胆子 ,敢接......” 他的话落在胭脂耳里,不是以往听惯的沉穆清冷,而是清越恣意,一听便知晓其人必是肆意妄为、无所顾忌的行事做派。 胭脂心下一凛,不待他说完骤然抬手狠抓了一把马鬃 ,那高头大马猛地一扬前蹄 ,惊疼地嘶鸣声迭起,带得苏幕向后一仰,后头的小厮吓得不轻,连忙上前围着防着自家公子跌落马下,余下的皆去擒拿胭脂。 胭脂后退几步避开马蹄,猛地足尖一点腾地而起,一个翻身越过后头抓来的小厮,胭脂色薄杉飘飞若木槿花绽,花瓣层叠鲜艳夺目,几息之间已在十步开外。 胭脂又抬眸看了眼马上的苏幕,正对上他如画的眉眼,心下一慌忙转身轻踏街边小摊腾空而起往屋檐而去,胭脂色衣带翩起,身如轻燕地落在古旧乌沉的屋檐上,又朝屋檐那处灵巧飞快地轻身跃下,眨眼间便消失在众人视线。 胭脂下手太刁钻,疼得这马根本按压不下去,苏幕眉心狠狠一折,眼里杀意尽显,猛地一掌拍在马背上,只听一阵骨裂尽折声清脆响起,苏幕一个临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