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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弃公子 第7节


    她在李言宗身边帮他避了八年的劫,他这一世出身富贵,人又聪慧好学,学问做得极好,家中长辈都及其看重他,日后仕途也是一片光明,便是这样了,那龙王还是担心自己儿子吃了亏,还要地府百般照应。

    他与阿容两厢一对比,胭脂不禁感叹道,这会投胎也是一种能力,阿容若是有这么一个爹在后头百般体贴,何至于少时日子过得如此凄楚……

    至于阿容,他如今变了许多,若不是因为他脸上的那块胎记,她也不可能一眼就认出来。

    他当真如她预料的一样,面皮长得这般好看,就连脸上的那块胎记都没挡住他的那股子祸害的劲头。

    那块胎记乍一看去或许有些吓人,腥红的胎记,趁得面皮越发皙白,旁人见了只怕会觉得可惜毁了一张脸,成然这胎记没了,是会更加好看。

    但胭脂想象不出他没有胎记怎么样的,就好像这块胎记本身就应该在他脸上,她觉着这样更有味道,就如同一件陶器,毫无瑕疵的放在那里就会显得寻常,若有些许裂痕反而增添这种破碎的韵味。

    起初她觉着乱葬岗的戏子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了,如今却觉得自己眼光未免太过狭窄,叶容之顶着块胎记都能把戏子比下去实在真叫人郁结。

    他如今看着也不像以前那般阴沉,只是不知是不是真的像表面这样?毕竟以前是那样的性子如今却完全变了一个人,不是脱胎换骨变了,就是把原来的性子藏的太深。

    若真是前者,胭脂是会觉着格外欣慰的,毕竟当过他的夫子自然是希望他好好的。

    可坦然是后者她便不免有些毛骨悚然,有些东西浮于表面,眼能看见便不足为惧,但若是藏在暗处,埋与骨里的阴毒才叫瘆人。

    但愿不是她所想的这般。

    天色渐渐黑了下去,镇上的人越发多起来,白日来的时候就已是人声鼎沸,到了晚间人竟比白日还要多,街上挂起一盏盏雕花灯笼煞是好看,街上两边各摆满了商贩,吆喝声叫卖声不断。

    胭脂看着不免有些心动,她在乱葬岗冷清了几百年,如今最是爱看热闹,正想起身下楼看看,便听李言宗在房门问道:“师父可醒了?听小二说这镇上近日来了商队,这连着一个月晚间都有会市极是热闹,可要下去看看?”

    胭脂连连应声道,打开房门与李言宗一道下楼出了客栈。

    长街上的灯笼繁复极美,一条长街一路挂去,如同镶满了璀璨晶石一般,照得整条街犹如白昼。

    胭脂顺着人潮一路走去竟没有重样的,她简直看花了眼,回过头来自己与李言宗走散了,他怕是也看见什么喜欢的挪不开脚了。

    胭脂正打算回头要去找他,街那头来了舞狮的队伍,一路敲锣打鼓热热闹闹的舞了过来。到了这头已是人山人海,胭脂便站在原地看着那些人身体灵活的舞狮,越发人间甚有意思,她心中满是感激能让她有这样的运气,可以平白得来十世的喧闹。

    胭脂正想着却恍惚间好像看见了叶容之的身影,正待细看却被来来往往的人挡了视线,等人散开时却又不曾再看见,胭脂想只怕是自己看花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李言宗:“听说我是男二?”

    丹青手:“本来就是。”

    李言宗:“这么点戏份喂鸡吗?!”

    丹青手:“……”

    第11章

    舞狮的队伍很长,街上驻足观看的人极多,胭脂往后退了几步避让却不想人群中有人冲撞出来,胭脂这一退正巧撞上了。

    胭脂如今已非当初,早没有乱葬岗的那样的身手了,她根本控制不住力道往后面倒去人群里,撞在一个人的怀里,那人也被她连带着撞的往后退了几步撞到身后的摊子才堪堪稳住,后面铺子的老板惊呼一声像是被吓到了,人群中越发喧闹起来,七嘴八舌的责怪那个撞来的人。

    胭脂看着眼前的似曾相识的素简青衫,只觉得那些喧嚣一下子都离她好远,她听得见他们的声音却觉得很轻很远。

    这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新气息,温和干净,他一只手揽着胭脂,稳稳地扶住她。

    胭脂听他对周围的人说话,且从她头顶传来还离这么近,她听着直觉得有些发晕,心思也沉了下来,不是她多少,而是她不信天下有这般巧的事,他们说话的功夫他便带到胭脂了人少的地方。

    这一处人少了许多,街角摆了一个摊,桌前摆满了用木头雕成的玩意儿,摊前坐了一位老者,正拿着木头雕花,这里离最热闹的地方有些远,再加之这一街都是新奇玩意儿,雕几块木头又有什么好稀奇的,是以没几个人在这过多徘徊。

    耳边还传来街那头舞狮的敲锣打鼓声,胭脂抬头看去,果然是他。

    胭脂有些腿发软,不是她没出息,他少时那样的性子,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胭脂思索片刻,便做不认识道:“多谢公子。”

    他看了她一眼,片刻后道:“往后走路小心些。”便从她身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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