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种事所带来的影响一定是心知肚明的。 而王昶同样也恨这些奸贼乱臣。 本来这种事应该是让王肃来办的,不知什么原因,王肃再三拒绝,让群臣们颇为失望。 看到沉默下来的王昶,曹髦说起了别的事情。 “王公啊,您的七条政令,当今也就差学校的事情了,其余的事情,不敢说已经完成,却已经有了初步的部署,这个学校的事情,还需要各地的刺史来动手。” “等完成了这七条政令,天下的吏治,定然会变得完全不同。” 王昶苦笑着点点头,他明白皇帝的意思,皇帝这是让他多去想政务,不要理会这些事情。 “且等明日的朝议吧,朕自有话说。” 王昶也就顺势走下了台阶,不再提起何曾的事情。 虽然王昶厌恶何曾的做法,但是不得不说,何曾的做法对王昶的七条政令有了极大的帮助。 别的不说,就是在这一天之内,庙堂的行政效率都提高了好几個档次。 平日里那些混吃等死的官吏们现在是连茶都不敢吃了,开始不断的做事,这是因为,何曾又处置了几个官员,名义是他们对工作怠慢,似乎是因为同情陶丘一,暗地里表示自己的不满。 像这样的栽赃手段,大族是最熟悉的。 何曾更是这种手段的集大成者,大族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遭受到同样的对待。 这确实让王昶的事情顺利了很多。 王昶行礼之后离开了此处。 曹髦看完了手里的几个奏表,方才走出了西堂。 他不慌不忙的走到了东堂门口,随即让张华留守在门口,自己走了进去。 东堂内,坐着曹髦的一个老熟人。 “陛下。” 坐在这里的人正是司马望。 司马望被陈泰带回庙堂后,就待在了府内,不曾外出过。 他的父亲司马孚已经被流放到了辽东。 司马望独自留在了此处,情绪很是低落。 今日,司马望照常在府内,却被阉人直接带到了此处来。 司马望起身,朝着曹髦俯身行礼。 许久不见,司马望看起来比以往要严肃了很多,脸上没有了过去的那种轻松惬意,眼里带着些迷茫。 曹髦坐在了上位,随即示意他坐下来。 “卿这些时日里,休息的可还好吗?” 司马望一愣,回答道:“尚好。” 曹髦瞥了他一眼,问道:“可怀念家中父亲?” 司马望浑身一颤,低着头,没有回答。 他如今法理上的父亲并不是司马孚,可皇帝这问的却一定是司马孚。 司马望此刻有些憋屈,想起父亲离开前那落魄的模样,他更是悲愤交加,自己都已经忍受父亲被流放的事情了,为什么还要来羞辱自己呢? 曹髦感慨道:“我知道你心里怀念。” “纵然是再恶劣的父亲,心里都难免怀念,何况你父亲对你还不错呢。” 曹髦眯起了双眼,也不知想起了什么,“朕还挺羡慕你的。” “你父亲能为了保下你而甘心赴死。” “可我直到父亲逝世之前,都不曾跟他见过几次面,偶尔遇到了,不是开口训斥,便是拳打脚踢。” “倘若是没有服散饮酒还好,若是饮了酒,那便是往死里打,绝不怜惜,自幼照顾我的婢女,就是为了保护我,被他酒后殴打致死。” “死在他手里的家臣和婢女也有好几个了我当时就觉得,自己定然活不到成年。” “还是一位防辅令看到我被打的奄奄一息之后,实在是愤怒,就称要上表告发,使得他不敢再行凶然后就匆匆上表,庙堂将我提前封到了高贵乡,我十岁那年,听闻他喝死了,回去的时候,也没能看上他” 司马望的神色有些惊愕,这些话,无论真假,都不像是君王能对一个不太信任的大臣所说的。 曹髦看向了司马望,“伱是个人才,朕手里的人才不多,故而你的父亲还没有死。” 曹髦轻声说道:“他此刻是在涿县,我已经告知了羊将军,让他好生看着,虽然不能出府交友,但是能待在府内,不挨饿受寒,应当是不错了” 司马望大吃一惊,他急忙起身,朝着曹髦大拜。 “臣拜谢陛下之恩德!!!” “不必,其实,你父亲所犯下的过错,朕应该处死他的,但是,立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他死不死都不重要了比起他,朕更需要你。” “你懂政务,也懂军事为人谨慎,能面对姜维而不退缩的将领,国内实在是找不出多少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