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让司马师自己来判断。 而司马孚这里,也是带来了同样的消息,并没有什么问题。 司马师沉思了片刻,方才说道:“可以派人去他们府邸,看住这两个人。” 司马孚大惊失色。 “子元为何要抓他们?” “他们也不曾犯下什么过错,难道只是因为两人有来往,就要将他们抓起来吗?” “如今大敌当前,这么做定然会生乱!” 司马师认真的说道:“不是要直接捉拿他们,只是派人去他们的府邸,吩咐他们做些修整礼仪之类的事情,让他们短期内不要外出。” “就如仲父所说的,如今大敌当前,朝中绝对不能生乱。” 司马孚不可置信的看着司马师,他此刻都觉得司马师是不是因为重病而昏了头。 以自家的权势,如今想要抓哪个大臣,其实也没什么问题,可是,你好歹得师出有名啊,无缘无故的将御史中丞和光禄勋兼宗正软禁起来,群臣又不是傻子! 他们俩也不是什么善类。 “大将军请慎思!” “那陈骞乃是已故司徒公之子,朝中不少大臣都受过他父亲的恩惠,本身又很有名望,好友众多。” “他的兄长陈本,更是担任镇北将军,手持大军!” “当今四征四镇,除却征西征北,还有谁能完全信任呢?” “若是将他们家逼到毌丘俭那边,会坏大事!” “郑袤就更是如此了,他家世不凡,被华太尉抚养长大,被王司徒所举荐,他名望更大,所举荐的人更多,其中荆州刺史王基也是被他所举荐的” “那王基是讨伐毌丘俭的利器,岂能如此??” 这就是当下世家强势的问题了,他们彼此都有着极强的联系,动一個就会招惹一大群。 原先司马师杀了一个夏侯玄,就弄得诸多大族离心,只好将他们全部诛族,送去陪夏侯玄。 那时司马师的病情还没有如今这么严重,现在要是对这两个人动手,别的不说,镇北将军可能就要先反了,毕竟司马师杀人向来是诛族。 镇东将军的问题可还没解决呢! 可别再加个镇北将军啊! “仲父,我并非是要杀了他们,只是给他们找点事做,那镇北将军与他弟弟不和,不会因为这点事就谋反,至于王基,郑袤虽举荐了他,却并不往来,也不必担心。” 司马孚皱起了眉头,“可为什么要如此冒险呢?也无罪证,就因为你的猜测??” 司马师认真的说道:“能让郑袤有底气的事情,定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事情,不可不防。” “仲父,您勿要担心,我知道此刻不能过激,不然,王祥,卢毓,荀顗这些人当初傅尚书还在的时候,曾告知我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我很怀疑他的底气就是来自当初卢毓准备去做的事情。” “不过,以卢毓的性格,他想要做这件事,应当会在我死了之后才去做不该如此急切才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冒然动这些人,得收敛些。” 司马孚的眼角跳了跳,合着这还是你收敛后的选择? 若是不收敛,你是想要直接囚禁满朝文武吗?? 司马师却继续说道:“仲父,此番出战,我准备带着您一同前往,留守后军,负责全军补给,若是我出了事,就由您来执掌大军。” “当初,父亲将大业交予我来操办,我才疏学浅,终是没能完成父亲的遗愿。” “倘若我出了事,请仲父继续护持宗族” 司马孚神色复杂,“勿要说这些了,且安心对敌吧。”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忽有甲士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将一封书信放在了司马师的面前。 司马师打开了书信,认真看完,随即放在了一旁。 他看向了面前的司马孚,“仲父,有人去找毌丘俭禀告大事,毌丘俭已经开始大张旗鼓的筹备粮草了。” 司马孚点点头,“接下来,就全力对付毌丘俭” “不,仲父,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他居然开始大张旗鼓的筹备粮草。” “若是他安排的细作带去了册封太尉的事情,他自然是要筹备” 司马孚的话还没说完,猛地反应过来,随即脸色大变。 若是毌丘俭要起兵了,那他应当是迅速袭击,不给庙堂反应的机会,尽快突破防线,杀向洛阳,可现在大张旗鼓的筹备粮草,这是怕庙堂不知道他要动手吗?? 他这不是要进攻!他是要防守啊! 司马孚惊愕的看向了司马师。 “是因为你的病情” 司马师眯起了右眼,“他如何能笃定呢?” “仲父,这陈骞和郑袤的事情且交给您来操办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便不挽留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