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说,“江哥,你怎么了江哥?你失忆了?这猫不还是你交给我的么,你忘了?” “不,”江邪仍然紧紧地盯着这只连自己爪子都舔不到的胖猫,“你是喂他吃了金坷垃么?” 这胖的哪儿还有个猫样! 楚辞笑眯眯摸摸猫团子的脖颈,摸的团子一个劲儿往他手掌下凑,磨蹭着要他摸耳朵,“它叫骨骨,骨头的骨。” “……”江邪说,“小朋友,欺骗猫是不好的。” 楚辞在他身边数完了人头数,才笑眯眯站起来,“江哥,要喝什么吗?奶茶?” 江霸王点点头,瞧着他出房门进了厨房,这才站起身来。这猫太胖了,他看着只觉着对方像是颗滚动的球,心里头那种畏惧感也消失了不少,眼看茶几上有一袋儿猫粮,干脆把猫粮拿过来,远远地指给这颗球看。 “瞧见没?”他敲敲袋子上的食量说明,“小猫吃半个小碗,再大一点儿吃大半碗,再大吃一碗。而你这体型——” 他用目光掂量了这毛团子一圈,下了定论,“你是特大号,起码要两碗。” “江哥!”厨房里远远传来了楚辞无奈的声音,“不许打击它!” “这怎么能叫打击?”江霸王不乐意了,“这叫帮助他认清现实!实事求是,这是我们做事的基本原则,世上的事物都是客观的……” 楚辞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圈内好友,性格好,演技好,模样也好,浅琥珀色的眼睛里永远像是浸着一汪甜蜜的蜜。他在还未成名时便与江邪结识,说是由江邪带起来的也没什么问题,江邪望着小朋友的背影,扬声问他:“你家那条护食的狼崽子今天不在?” “不在,”楚辞把两杯奶茶端过来,“他去公司开会了。” 他往奶茶里丢了一颗方糖,瞧见江邪还准备再去摸一颗,立刻阻拦,“不成,童哥跟我说了,你都有蛀牙了!” 江邪只好心不甘情不愿收回手,任命地啜饮了一口。 楚辞的厨艺很好,奶茶也是自己调配的,考虑着江邪的口味,奶味儿极浓,却并不令人觉着甜腻,反倒香浓爽口,带着一层蜂蜜独有的薄薄的香气,甜甜的一杯喝下去,连胃也一同暖和了起来。他搅动了两下,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江邪,“江哥,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你那积攒着准备放大招的专辑也该出了吧?这催曲的队伍,可都排到我微博里了。” 江邪摸了摸下巴,“过年啊……” ------- 过年。 猛地听到这个话题,顾岷怔了怔,随即淡淡一笑,“你也忙了几个月了,等这一周工作完成,回家休息吧。” 方明杰应了声,喜滋滋转动着方向盘,顾岷透过车窗玻璃望向窗外,街头巷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挂起了一个个的红灯笼,圆鼓鼓的透出饱满的喜气来,这几乎是在海外长大的他从未见过的景色,他静静地看了许久,这才将目光转开了。 不少电影院门前都立着《雁门关》的人形海报,上头的江邪英姿飒爽,正骑在马上高高扬起鞭子。顾岷的车从旁边经过,仍旧能看到有粉丝恋恋不舍地和海报合影,伸手比出一颗甜美的心形。 不知什么时候,这一年就匆匆走到了末尾,如今就剩了个马上要从手里溜走的小尾巴。顾岷的神情变了变,想及刚刚又打来了电话的顾母,只觉得一阵难言的疲乏。 相比江家父母的恩爱,他的父母,更像是从八卦杂志内页撕下来的一个狗血荒唐的笑话。顾母当年也曾是备受追捧的豪门千金,至今骨子里也保持着大家小姐的气派,凡事都不肯将就,却偏偏迷恋上了一个生性便风流浪荡的人。 “你不懂,”在他幼时,顾母曾千百次抚摩着那张照片对他说,“你爸爸——他真是一个英俊完美的人啊。” 她的眼里升腾起少女样娇羞的火。 “他抱着我,”她甜蜜地说,“眼睛里头就像是只装了我一个人,心里也像是只有我一个人。” 幼时的顾岷听到了像字。 只是,她曾千百次描述两人相处的场面,却永远对顾父为何如今杳无音信毫不解释,偶尔被问时,也只是咬牙切齿说:“都怪那些不三不四妖精一样的人——” 顾岷漠然抿紧了嘴唇。 小时的他不懂在母亲口中专情又痴心的父亲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