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不告诉他的事儿。” “没问题。” “还有一点,是我自己加的,但不是我想出来的,是从什么地方看到的。原来好像是说恋人的,说两个人在一起,即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也不会觉得尴尬,那么他们就是真爱了。我觉得朋友之间也是这样。现在知道原因了吧?为什么你对于我来说是重要的人。” “还是不知道。” “因为你将成为我的朋友。朋友难道不是你生活中重要的人吗?” “是,当然是。” 我看了看自己的衣着,米白色圆领t恤,蓝色牛仔裤,帆布板鞋。 “照你的说法,我穿得有点随便了,希望你别介意。” “你穿得很好。我这样是一种病态了。我追求的是一种自以为是的特立独行。用我们东北话说,就是事儿逼。”说完,他自嘲地笑笑。 “别这么说自己。我觉得挺好的。” “谢谢。” 我总算明白了他的思路。他猜到了我在怀疑他——姑且算他猜到的,但是在他看来我没权力问他问题,他也没义务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所以,为了更好地交流,我们必须先成为朋友。他为我们成为朋友设立了三个条件:一起吃早饭、分享蠢事儿、安静又不尴尬地在一起坐一会儿。为了这三件事儿,他才这么早来找我。逻辑上倒是说得通,但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为什么不能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呢?为什么要绕这么一圈呢?就像有两条去超市的路,一条毫无特色的近路,一条风景好的远路,去超市买十斤大米非要绕路看风景的会是什么样的人呢?他是真的想和我交朋友吗?还是想在这个过程中了解什么?比如我对于他带走佳萌这件事儿到底知道多少。 他又打开了电台,男主持人还在自说自话。我明白,接下来是“不说话坐一会儿”时段。 我们在车里安静地度过了半小时,眼见着天空慢慢亮起来,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噪声也大起来,整座城市就像一锅慢慢加热的浓粥。 汽车驶进一条路边塞满了小店面的单行线。 “我们到了。”他靠边停车。 下车之后,我站在车旁伸了伸懒腰,回头看了看,并没有发现董佳世的迹象。 他走进一家叫三胖生煎的小店。我记下门牌号码。如果董佳世没跟上来,我需要告诉他我们的位置。 “三份生煎,两碗粥。”他对老板说。 “附近有厕所吗?”我问老板。 “前面五十米,左手边有个门,进去就看见了。”他替老板回答。 我在厕所里拨通了董佳世的电话。 “跟上了吗?”我问。 “跟上了。他想带你去哪?” “来这儿吃早饭。” “然后呢?” “聊天。他猜到了我们在怀疑他。想和我成为朋友。这个人很奇怪,很可疑。” “你小心点。” “我知道。你也吃点东西吧,时间来得及。” 我回到店里,田仙一已经吃上了。 “老板,另外两份也上来吧。”他一边招呼老板一边拿了筷子递给我,“不好意思,我饿了,就先吃了。” “没关系。” 老板又送上两份生煎。我夹了一个到自己的盘里。 “小心啊,很烫的。”他关照我。 生煎很好吃,皮很薄,汤汁很足很鲜。 “味道怎样?”他期待地看着我,就像生煎是他做的。 “很好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