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起来,点头道:“师娘放心,不会有下次了,他们怕我还来不及呢。” 师娘一声笑叹,转而又说起正事:“女大十八变,你又生得比常人俊美,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说话间,我已瞧见她带上山来的箱箧,便听她的意思,打开来看。 这一回,箱子里是一叠雪白的绸布条,一片竹木雕的面具,青面獠牙的甚是骇人,另有数条裹缝了草木灰的布带子,我也不知是做何功用。 “凰儿,今后还要委屈你一下了。” 师娘的语气有点心疼。 “这白绸,你将胸口缠一缠,再拿软甲遮上,别让人看出了起伏。 “这面具,刻的是兵主蚩尤,最是勇武凶恶。现下多半用不上,日后你出师下山,行军打仗,便时刻拿来戴上,免得你面相柔弱吃了大亏。 “还有这布带子……” 她顿了一顿,放低了声音。 “来过红了么?” 当时我年纪未到,还不明白她的话意:“什么红?” “没来就好。”师娘吁了一口气,“不过,你也快了。” 随后,她与我讲了那布带子的用法,还郑重其事地叮咛我,往后到了月事,不要太苛求自己,武功不妨少练一些,饭桌上少碰辛辣寒凉……云云。 她的一言一劝,我都一五一十牢记在心里。昔日年少无知,只懵懵懂懂觉着师娘真好,简直比亲娘还要好。 可我从来不曾想过,师娘待我这许多好,暗自里背负了多少难处。 她是世家闺秀,凡事都循礼而行,却为了我明知故犯,甘冒祖训之大不韪。 她总爱把“天地弘义,人伦大节”挂在嘴边,却为着一个女孩儿惊世骇俗的理想,极尽所能地予以成全。 为了不辜负师娘,我这七年也是加倍地努力,心无旁骛,勤修苦练。终于在十五岁那一年,经过一重重的比武考评,封晋为七曜之一,分列荧惑之位。 要知道,与我同辈的七曜弟子,大多比我入门早上十年、二十年,有的已过而立之岁,和我师父差不多大。 天器府上下二百余年,像我这般少年脱颖的七曜,除了我师父宫先生,已是绝无仅有…… 萧凰正沉浸在回忆中,忽觉脸颊一痛,已被少女蛮力捏住。惊晃过神,只见子夜恨恨咬着红唇,眼角眉梢汹涌的醋意,哪里还兜得住。 “你老实说……”她俯近脸庞,目光直刺萧凰的眼眸,“是不是对你的师娘,有过什么非分之想?” “什么话?”萧凰心道这小姑娘吃醋吃的太无端由,当下目光炯然,毫不躲闪,“我当师娘是母亲一般敬重,若敢有半点绮念,那岂不是大逆不道,禽兽不如?”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