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朱应臣答应娶她进门,就带怜月一起去。 月儿的命太苦了,她只想要她下半辈子,富贵安乐,衣食无忧。 眼下自己受这点委屈,又算什么呢? 这么一想,辞雪才又振作了起来。重整笑靥,回到乱哄哄的酒席上去。 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怜月到底算是什么。 是师徒?是姊妹?是亲人?是知己? 还是…… 唉。 人世间有太多种名分,却找不出一种来概括她们。 辞雪只知道,她在乎怜月,非常非常在乎。 只要为着她好,怎么都可以。 那天入秋,天才擦黑,怜月早早的睡下了。 半梦半醒间,她听见珠帘掀动的微响。 她认得脚步声,是阿辞回来了。 今儿她不是去朱家了么,怎的回来了呢? 她感到阿辞坐在床边,轻轻一声长叹。 她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可念起那句“朱郎”的仇,赌气翻了个身,对着墙壁装睡。 她感到阿辞掀开了纱帘,指尖很轻柔,拂着她的长发。 此刻,辞雪的心思乱极了。 她今天趁着酒劲,试探了朱应臣,若要娶她进门,多带个陪嫁的,他会不会喜欢。 没想到朱应臣拒绝了。 他说,主母聂夫人十分严厉,最讨厌下九流。能娶她一个,已是大大开恩了。若要娶两个,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主母成见极深,朱应臣又不敢不遵。任辞雪怎么讨好,也毫无转圜余地。 最卑微的蝼蚁,哪有讨价还价的道理。 辞雪不由得失了方寸。 她嫁去了,怜月就嫁不去。 难道要月儿一个人,留在燕燕楼吃苦受罪,永无出头之日吗? 还是…… 只能这样了罢。 辞雪想了很久很久,艰难拿定了主意。 她抚着怜月的秀发,眼底浮上了泪花。 我的月儿哎…… 你一个人去了朱家,要好好的啊。 次日一早,怜月还没睡醒,就被辞雪拽起了床。 她为她理云鬓,画远山,着浅黛,点沉檀。仔仔细细地,收拾了一副极新艳的妆。 “这是做什么?”怜月看着镜里开颜发艳的自己,实在不明白。 “朱二爷来燕燕楼设宴,一会儿唱凤求凰,你得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听见没有?”辞雪匆忙梳洗着。 怜月不吭声。 “问你呢,听见没有?” “……行。” 怜月第一回 见识到,辞雪还有这样一副面孔。 她坐在角落里,冷眼看着她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