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接近寒冬腊月,窗外的哪壶梧桐树上早就没有了半片叶子,光秃秃的树干,犹如一个到了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干瘪而没有生机。 裴月眉怅然的站在窗前瞧着对面的梧桐,忽然想起自己刚刚回到裴家的时候,这棵梧桐树还蔚然成荫,带着恍惚的面上瞬间闪过一抹伤感。 “时间过得真快啊,不成想我竟然已经被休了半年的时间。” 身边的丫鬟听得她极是颓废的声音,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便只是垂着头,静默的站在她的身后不敢出声。 “眉儿,你怎么站在哪里?若是冲了风,得了伤寒岂不要让娘心疼? 就在此时,一道紧张的声音传来,小丫鬟慌忙与那人行礼,裴月眉却只是淡淡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理会。 “快快把小姐扶过来!” 似乎没有意识到裴月眉的冷落,裴母的依旧语含欢喜的让下人关了窗户,把裴月眉扶到床上坐在下。 “彩衣坊又出了一些样式,我已经让他们按照你的尺寸做了几身衣服,说不得今日就能送来,到时候……” “那些衣服还是娘亲自己留着吧,女儿如今都已经成了这副模样,还有什么心情去试新衣服?” 裴母的声音还未落下,裴月眉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凉凉开口,声音里尽是凉薄。 “你这孩子,咱们女子生来就是要好好打扮才是。娘都叫人给你做好了,你为什不肯留下?” 裴母脸色一僵,但见裴月眉面上依旧没有什么笑意,不觉有些尴尬的笑了几声,凑到裴月眉的身边坐下,亲昵拿起裴月眉的手。 “眉儿,娘的好女儿,从前都是娘错了还不成,你便不要再生娘的气了!” “事情如今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娘一句错了,又能有什么用?” 似是被提到了痛处,裴月眉忽然将手从裴母手里抽回来,声音里隐隐带着悲愤。 眼前也出现了当初裴母硬要带着带着自己去陆府找萧阮对峙,还险些把萧阮脸抓伤的事。 那人对萧阮极尽疼爱,就算还对自己有半点情意,因着裴母当时的张扬跋扈也消失殆尽。 此时再听得裴母这番后悔自责的话,裴月眉忍了又忍,眼泪却还是簌簌掉落下来,一颗一颗砸到裴母的手背上。 滚烫的热泪像是一块灼红的热铁,裴母讪讪的收回手,嘴里却又忍不住嘀咕。 “当初是你哭哭啼啼跑回来叫我给你做主,我去萧家闹,去陆家闹还不都是为了给你出气?如今倒好,你男人升了官,你倒是埋怨起我了……” “是,娘说的对!都是女儿的错还不成!” 裴母自顾自说着,没有看到裴月眉因着她的话脸色瞬间一白,待听到身边人传来一声怒吼时,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 “好好好,娘不说了,娘不说了还不成?” 裴月眉双眼通红,面上恼羞,悔恨交织在一起,立刻伏在床上委屈的放声大哭。瞧得裴母也红了眼睛,暗暗想要抽打自己嘴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