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吴燕祖倒也没说过有几分把握,但是秦舟为了让子安安心,才故意这样说的。 子安听了秦舟的话,便说要去看慕容桀。 秦舟劝下了,“你的伤势很重,暂不可移动,你便是见了他,又能如何?” 子安急道:“你别忘记我也是大夫。” 秦舟想想也是,便道:“你先躺着,我去叫人准备一下,抬你过去。” 知府大人听说子安醒来了,也稍稍心安,至少那女贼匪不会再总逼着他去找大夫了。 他掰着手指头算着,肇州卫所营的人也快到了。 自打救兵派出去之后,他对秦舟说话也硬气了一些。 不过,他也暗暗生疑,这些个贼人,也只是劫持了衙门,倒是没出去烧杀抢掠。 不过,劫持衙门,便是罪大恶极,便是跟朝廷过不去,是逆贼。 秦舟吩咐他准备肩舆,他虽说硬气了些,却也不敢违抗秦舟的话。 两人抬着子安过去,也不过是几步路,但是子安不行于走,哪怕是出门口也是走不到的,必须得抬过去。 秦舟率先进了房间,掀起帘子让子安进来。 子安一眼便看到床上慕容桀,了无生气,她还没走近,便觉得一股子颓败的气息散开。 她是军医,以前所经手的多半是受伤的人,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一种敏锐的直觉,伤重的病人,便会有这种感觉。 秦舟扶子安下来,她坐在床边,瞧着慕容桀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脸,胡茬长出来了,青青的布满了下巴和唇上方,说不出的憔悴与沧桑。 他呼吸很弱,子安扣住他的脉搏,脉搏也十分沉弱,几不可闻。 他的伤,很重。 那吴燕祖也在场,以为子安是来看看他的,没想到竟然诊脉,便问道:“夫人,你也懂得医术?” “嗯!”子安抬头看着他,点头致意,“你便是救我的那位大夫吧?还没跟你致谢。” “不言谢,大夫嘛,分内之事。”吴燕祖讪讪地说,这夫人太客气了,一点都没官家夫人的那种冷漠骄矜。 子安解开慕容桀的衣裳,看他的伤口,看到胸口的剑伤,她忍不住抽了一口凉气,眼泪直接就掉下来了。 “你有针吗?”她问吴燕祖。 方才听得秦舟说这个大夫懂得针灸之术,那必定是随身携带针包的。 “有,您会?”吴燕祖问道。 “略懂一二!” 吴燕祖取出针包,犹豫了一下,“只是这位爷的伤势很重,不好随便下针,您斟酌着用。” 秦舟取过他的针包递给子安,问慕容桀的伤势,“如何?” 见子安难受,她心里也不好受,盼着慕容桀没事。 取出手绢,替子安擦拭去眼泪。 子安垂头,掩住眸子里的沉痛,“我先为他施针,再开药灌下去。” 吴燕祖微微诧异,她果然懂得针灸? 看到子安选穴和下针比自己都要娴熟,他有些忧心忡忡,怕是没能赚到这位爷的诊金了。 施针刺激穴位之后,子安便开了个方子,交给秦舟,“帮我叫人去抓药,一天两副,这个方子吃三天。” “好!”秦舟接过来,便随手递给了知府大人,“听到怎么做了吧?” 知府大人接过药方,脸上有愠色,他好歹是朝廷命官,却这个像奴才般被人指指点点。 他想反驳几句,却见秦舟已经眸色生寒,只好低着头灰溜溜地出去。 刚出去,便见衙役快步过来,“大人!” 知府大人冷冷地扫过去,“什么事?” “肇州那边的人到了。”衙役压低声音道。 知府大人面容狂喜,“当真?” “千真万确,已经到青州了,如今正往衙门而来。”衙役道。 知府大人把药方狠狠地甩在地上,“好啊,来得正好,看着群贼匪还如何嚣张!” 他一扬手,“走,前去相迎。” 子安坐在慕容桀的床边,是怎么都不愿意回去了。 秦舟担心地道:“你自己也是伤员,怎能坐在这里?回去歇着吧。” 子安鼻子堵得厉害,鼻音重重地道:“我回去心里定不下来,还不如在这里陪着他,秦舟,我没事,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 秦舟知道他们夫妻情深,便是叫她回去也是忧心如焚,还不如叫她在这里。 想了想,她道:“这样吧,我叫人在房中多安置一张床,你也在这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