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礼亲王是刚好有事入宫找皇上,送了瑾太妃来,他本不想进来,但是,他若不进来,心里头不舒服,因为,规矩是这样,都来到了,那位的名分又是皇太后,怎也得进来请安的。 但是,来到门口,就听到了这些对话,他顿时火冒三丈,却也谨守礼仪,叫人传了话才进来。 进得殿中,他也规规矩矩地问安,然后才站起来道:“皇太后,方才本王在外面便听到喧闹声,瑾太妃今日受了冲撞,惊吓中不忘进来请安,身为皇太后,您要做的,首先是问候她以示体恤之心,其次听她们的解释再追究延袭宫里办差冲撞的人,可您不分青红皂白,便论她们一个不尊不敬的罪名,本王看来,倒是针对人了。” 皇太后挑了挑眉,冷然地道:“听闻礼亲王一向是懂得礼数,样样周到,怎地今日进得殿中便挑剔哀家,这莫非也是仁孝之道?” “那皇太后倒是论一下,本王哪里做得不妥当?哪里失了礼数?”礼亲王理直气壮地道。 皇太后一时语塞,方才他进殿,叩请问安,确实是没失礼数。 她淡淡地道:“你若懂得礼数,便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失了哀家的颜面。” “礼数,也大不过一个理字,若仅仅尽了礼数没了道理,便等同拜了堂不洞房,算不得正经夫妻。” 这比喻,虽说有些难听,但是,似乎也就那么回事。 众人听了礼亲王的话,心里头都觉得有些解恨。 皇太后恼羞成怒,“那你觉得,哀家必须得饶了她们迟到的罪方算懂理?” “她们迟到,是有缘由,且也说明白了缘由,且迟到并非罪大恶极,为什么要用到饶这个字?皇太后言词失当,不懂宽容之道,实在让本王很失望。” 已经有嫔妃暗暗偷笑了,皇太后锐眼一扫,顿时寂静无声。 “还有,”礼亲王可没打算这么轻易就算了,“上一次听得陈太君被罚跪一事,本王听了,简直是怒不可遏,陈太君虽是命妇,更是我大周的肱骨之臣,没了她,哪里有我们慕容家江山的稳固?陈太君军旅出身,本是豪爽之辈,却非得用宫规去限制她,她又不是宫里的人,这规矩她原本就不必守,皇太后倒好,老太君通共说了那么几句话,便治了一个大不敬之罪,不顾她年纪老迈罚她出去跪,本王倒是要问问,哪个国家的皇太后,会这么对待自己的战将功臣?这事若是传到了皇上的耳中,即便是皇上不来说个分明,本王也必容不下这样荒唐的事情。” “你……”皇太后气得嘴唇发抖,她惩治陈太君,一则是因为昔日的私怨,二则知道她德高望重,只有处罚了她,才可震慑底下的人。 处置了陈太君之后,着实叫底下的嫔妃王妃们好一阵子的听话,她也得意了好久。 她本打定主意,就算此事传到皇帝的耳中,皇帝也总不能因为已经过去的事情来跟她发难。 却没想到,皇帝没来,倒是这个轴小子来了。 这个礼亲王的礼字,是礼仪的礼,也是道理的理,她是知道这个人的,从小龙太后就对他十分看重,且也抬举他的这个性子。 她脑子里转了几个念头,今日本来是有心在摄政王妃面前立个马威的,没想到这群人之前没找她麻烦,倒在今天一并来挑衅了。 她也不敢再跟礼亲王论,因为,此人极为难缠。 幸好,她回头还得挑夏子安的错,也能挽回点面子。 想到这里,她深呼吸一口,淡淡地道:“既然王爷代你们求情,这一次便算了。” 说完,她看着礼亲王,“王爷便先去吧。” 礼亲王本还想论一场,但是想着确实有要紧事找皇上,也就不耽误了,反正以后机会多。 但是,临了却还说了一句,“皇太后身后的宫女,若按照正常站位,该是一边两个,如今一边三个一边两个,显得特别突兀,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本王心里才会这么不舒服。” 说完,还坚持让站在殿外的华容进去站到左边去,如此,便是一边三个,十分妥当,这才罢休。 看到礼亲王这般小事都挑得出错处来,倒是叫皇太后不敢再为难礼亲王妃。 她的眸光,也终于缓缓地落在了子安的脸上。 子安纵然是低着头,也能感受到她那冷冽尖锐的眸光,好,终于是轮到自己了。 “摄政王妃,你今日初初见哀家,本是该向哀家行三跪九叩之礼,即便你不懂事,你身边便没人提醒你?公主是与你一同进来的,公主肯定提点了你,只是你并没有跟哀家行大礼,且孙太后大去不久,阖宫嫔妃都穿着素淡,唯独你便着缎红正装,是为不孝,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