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轻轻蹙起了眉头,“老夫人。这个脸,你没有给我,不是我不要,你提出的。我答应。你做到你的事情我做到我的事情,皆大欢喜,然后再继续粉饰太平。假装一家人。不是挺好的吗?你偏要撕破脸,便活像我袁翠语怕你那样,有意思吗?” 说完,她喊了一声,“子安!” 子安和夏丞相早就无话可说了,一直留神听着内室,听得袁氏喊她,她急忙便进来。 袁氏道:“我们走吧。” 老夫人对着蓝玉扬手,蓝玉一把上前拦住,阴恻恻地道:“夫人,大小姐,这话还没说完,就着急走了吗?” 袁氏对回头对着老夫人,“话已至此,老夫人觉得还有必要再谈吗?” 老夫人计较了一番,知道就算信不过她,也只能是放手一搏了,道:“老身答应你,桂圆的卖身契,在判决下来之后,会送到夏至苑。” 袁氏平静地道:“好,我信得过老夫人。” 袁氏深谙讽刺之道,这话对应之前老夫人说不信她,简直就是天大的讽刺,她老夫人都做了那么多为难伤害她们母女的事情,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信任两个字,是狠狠地打老夫人的脸。 子安扶着袁氏走的时候,蓝玉气难消,加上有老夫人在场,竟对两人的背影阴阳怪气地说:“真是小人当道,被封了个县主,人也傲气起来了,且看能傲到什么时候!” 子安站定身子,低低地咒骂了一句,“草,这口气不出,我今晚也睡不着。” 说完,她转身用脚尖挑起一张凳子,用手接住,冲过去对着蓝玉姑姑就是劈头一顿打,直打得她哭爹告娘的让老夫人帮她。 老夫人见子安当着她的面就敢动手,气得两眼一黑,只差点没昏过去。 好不容易嗓子里嚷出来人两个字,子安已经撒手,像个市井硫氓那样朝蓝玉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自个犯贱找抽的。” 说完,扶着袁氏便走。 蓝玉姑姑艰难地爬到老夫人的跟前,跪着哭道:“老夫人,奴婢跟你您二十几年,都不曾受过这样的屈辱毒打,您一定要替奴婢做主啊。” 老夫人胸口痛得厉害,她开始知道,袁氏母女已经不是她随便可欺压得了的。 这个认知,更让她觉得憋屈和难受,她一辈子要强,怎可让媳妇和孙女把自己戏弄在掌心之上? 那边厢,夏丞相与西门晓月也进来了,见蓝玉姑姑一脸的伤,不禁诧异地问:“怎么了?” 蓝玉姑姑哭着道:“相爷,大小姐竟动手打奴婢。” 夏丞相一滞,“什么?当着老夫人的面打你?” “是的,相爷为奴婢做主啊!”蓝玉哭着说。 西门晓月倒是不关心这个,再得宠,也终究只是个下人,她问老夫人,“可曾与她说了搬出夏至苑的事情?” 老夫人阴沉着一张脸,“没说,也不可能说,你先暂时在潇湘苑住下来吧。” 西门晓月拉长了脸,“这都是之前说好的。” 老夫人脸色陡变,一改之前对西门晓月的和善,变得凶恶厌恶,“哪里不能住人?夏至苑有的,潇湘苑有,夏至苑没有的,潇湘苑也都有。” 西门晓月见老夫人忽然就变脸,又生气又委屈,但是也不好就在今天跟她发难,只是淡淡地道:“我住哪里都不打紧,只是,之前说好的事情,不该反口。” “蓝玉,走吧!”老夫人不想再说,这一口气堵在胸口难受得很,若再听西门晓月多说几句,指不定就要爆发了。 她也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与西门晓月闹翻。 蓝玉本还想让丞相与老夫人为她出头,找夏子安算账,见两人脸色都不太好,便不敢再说,把这口气吞下去,只是心底却暗暗发誓,必不得让她夏子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