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笑非笑。 “就算哀家不去这一遭,她迟早会下旨赐婚,你急什么?”贵太妃很是不悦。 慕容桀依偎在栏杆前,嘴唇挂着淡淡的笑,显得有些玩世不恭,“这不一样,她是母妃特意入宫请旨的儿媳妇,总好过是母后下旨强行要求你接受,是不是?” “我知道你憎恨哀家,但是,哀家已经没有去招惹她了,你何必这样羞辱你的生身母亲?”贵太妃阴沉着脸道。 慕容桀凝望着她,笑容增大,“瞧母妃说的什么话?做儿子的又岂会憎恨自己的母亲呢?除非这个母亲曾经狠心想要杀死自己的儿子,不过,这也不可能,虎毒尚且不食子呢,更何况母亲是父皇爱重的贵妃,还记得父皇在册封诏书上是怎么说你的吗?温良恭俭,娴雅端庄,持躬淑慎,堪为天下女子典范啊。” 贵太妃气得脸色发青,如毒箭般盯着他,但是,慢慢地,冷静了下来,“你喜欢怎么说便怎么说吧,哀家问心无愧。” 慕容桀轻笑出声,“我就是喜欢母妃这般的厚颜无耻自欺欺人。” 她容颜冰冷地道:“你休要得意,哀家始终是你的母妃,就算哀家有万般不是,你父皇以仁孝治天下,但凡哀家还在这个府中,你便要恪守孝道,不能有一丝的怠慢。” “母妃说笑了,做儿子的怎么会不孝顺母妃?”慕容桀笑着,转身而去,“如今不就是在尽孝吗?对了,本王已经下旨,非大丧,南怀王不得入京。” 贵太妃的面容破碎,绝望地质问,“他是你的亲弟弟,你就这么狠心?” “对比母妃与他做的,儿臣已经很仁慈了,若是我与你们一样的手段,今日母妃不可能站在这里与我说话,他也不能在南国做他风光的南怀王。” 贵太妃冷笑着,回头看向丝竹姑姑,“你说哀家服软,他便会服软,看样子,你错看了他。” 丝竹姑姑轻声道:“贵太妃没有服软。” “是吗?”贵太妃气得嘴唇都哆嗦了,“哀家今日入宫请旨,如此羞辱之事,都不算服软?” 丝竹姑姑摇头,“贵太妃,只要您心里还把他当自己的儿子,日子有功,总会冲洗以前不开心的事情。” “不必了,哀家与他,母子情尽。”贵太妃转身,决然而去。 丝竹姑姑犹豫了一下,往慕容桀消失的防线追了过去。 “王爷稍等!” 慕容桀回头,“姑姑有事?” 丝竹姑姑轻声道:“我的王爷,贵太妃已经知错了,您能不能……” 丝竹姑姑有些说不出口,因为在她看来也是勉强的,但是,她希望事态不要往她不希望的方向发展。 慕容桀盯着丝竹姑姑,“姑姑今年似乎有五十多了吧?” “六十了。”丝竹姑姑苍凉一笑,“头发已经白透了,染黑了。” “姑姑年纪大了,或许该回乡了。”慕容桀淡淡地道。 丝竹姑姑摇摇头,“奴婢这一辈子怕是离不开贵太妃了,习惯了有她在身边。” “人总要学习改变。” 丝竹姑姑面容有些茫然,她不止一次想过离开,但是,她真的能放下吗? 她跟了小姐一辈子,从丫鬟到入宫,到先帝驾崩离宫入府,这一辈子很长,但是如今回忆,却是瞬时滑过。 她还是摇头,“不了,奴婢就死在这王府吧,早死早超生。” 她没有想到,有些话,会一语成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