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不喜欢相爷什么事情都要去问那老婆子,他越是依赖老婆子,老婆子在府中的地位便无法撼动,她已经受够了老婆子的刁毒。 夏丞相却没体会她的意思,只以为她真的关心母亲,遂道:“其他的事情可不问她,可这事儿,关系太大,还是慎重点去问问她老人家。” 说罢,便转身出去了。 老夫人听闻皇后准许子安出宫,也不诧异,吧嗒吧嗒地抽着烟袋,淡淡地道:“老身早就预料到了,皇后娘娘若在宫中处死了她,便显得她心胸狭窄,皇后娘娘不会落人话柄的,这些肮脏事,只能让我们来做。” “那,母亲以为,什么时候下手最为妥当?”夏丞相问道,他就像在咨询一件再平淡不过的事情,而不是在说着杀害自己亲生女儿这种残毒阴鸷事。 “且等两日吧,她若刚回府便死了,外人会揣测皇后娘娘下了毒,回府才毒发,这有损皇后娘娘的面子,对婉儿日后的事情也不好,不着急,先等等吧。”老夫人把烟袋搁置在桌子上,便有嬷嬷端茶前来给她漱口,她饮了一口,仰头淌了一下,吐在痰盂里。 “儿子知道了!”夏丞相恭谨地道。 顿了一下,他又不放心地问:“皇后娘娘会不会有心饶恕她呢?若我们杀了她,怕不怕皇后……” 老夫人抬头横了他一眼,“你脑子长哪里了?若皇后娘娘要饶恕她,怎会让她三跪九叩出宫?这分明是给我们一个提示。” 夏丞相想了一下,邪佞一笑,“对,还是母亲思虑周全。” 第十章 我要报仇 子安到晚上子时才回到府中,府门关闭,没有门房值班,她坐在石阶上,身子缓缓地往后倒去。 她全身已经没有一丝的力气了,又饿又累又痛,几乎散架。 她没有力气再敲门,也知道敲门也必定敲不开。 躺在石阶上,背后传来冰冷的触感,她抬头看着星空,星际烂漫,何等美丽? 浩瀚宇宙,能包容的东西太多了太多了,但是,无法容一个要努力活下去的生命。 “二小姐,大小姐已经回来了,就在外面,要不要把门打开?”门房小声地问。 夏婉儿冷毒一笑,“开什么?睡觉去吧,今晚无需值夜。” 门房知道大小姐大势已去,况且,往日也没什么地位,作为下人,他只需要看得势的人脸色。 “是,二小姐!”门房应声。 夏婉儿狞笑一声,对身边的侍女道:“我们走,就让她在外面睡一晚。” “小姐,怕不怕明日被人看见?” “怕什么?今日的闹剧,谁不知道?咱相府丢得起这个人,是她丢不起而已。”夏婉儿说完,扬长而去。 子安躺在地上,听到里面说的话,已经没有力气去生气或者觉得羞辱,她只想好好地躺一下,回一口气。 这个仇,迟早都会报的,她不着急。 口渴得要紧,口渴的滋味比疼痛和酸累更让人难以忍受。 她忍受着,脑子里不断盘算以后。 今日入宫本来一切都在她预料之内,梁王癫痫发作,不需要她出手,更是让她觉得上天眷顾,但是,却没料到一个赐婚,让局势扭转。 今日梁王其实并非癫痫大发作,是大发作前的小发作,这意味着,在未来两三天,他会再发作一次,而这一次发作,会特别的严重。 故意让御医用针,是告知皇后,她懂得针灸之术,可以治疗梁王,那样,在梁王再度发作的时候,皇后会下旨传她入宫。 只要她对皇后有利用价值,那她的命就能保住。 可如今却横生出一个摄政王来,搅乱了她整个计划。 相府要杀她,皇后可以救,但是,如果摄政王要杀她,谁可以救?而且,看皇后与摄政王之间的气氛,应该摄政王也恨毒了梁王,如果说她治愈梁王,摄政王还能留她? 多日筹谋,毁于一旦。 她累,但是却不能垮,不到最后一刻,她不能够崩溃。 正当她神思倦怠之际,听得门悄然开启,然后,听得地上有“刮刮”的声音,她侧头一看,只见地上有一碗水和两个馒头。 她愕然,陡然抬头,只见大门迅速关闭,只能看到门房小厮躲闪的身影。 今天,子安落过几次泪水,但是无论是在宾客面前还是在皇后面前,泪水都带着几分虚假,只是为了增添效果。 但是,看着这一碗水和两个白馒头,她坐起来蜷缩起身子,放肆地无声淌泪。 门房小厮并不知道,自己的不忍心,会救了他一命,甚至,会改变他整个人生。 他其实打算不在相府干事了,他没有办法,像前辈教的那样,只巴结得势的人。 只等着,两年卖身期满,就走人。 子安喝了水,吃了馒头,然后把碗放回门口。 吃喝了东西,又休息了一下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