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是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所以我们分别走到今天这个样子。 我想她。 梦里。 “你乱改什么?!你改之前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宋一媛脑子混乱极了,玻璃光反射刺眼,所有的人声都隐去了,她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这是毕业论文,不是课堂作业!” “你什么时候秀你的文学功底不行,非要在别人的论文里找存在感?” “这是我的论文,不是你的!” “你改完之后也不跟我说,是想让我答辩完感谢你吗?” “感谢你我二辩没过,毕不了业,保不了研?” “杨歆,你怎么这么恶心?” 杨歆脸色惨白,“不、是……” “研究阮籍的那个著名学者是叫——” “不是!不是!不是!”宋一媛尖叫起来,“我写的不是他!!你都不知道就随便改,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杨歆不知所措后退一步。 曹珍珠抱住宋一媛:“一媛,冷静一下。” 宋一媛眼眶通红,心里空旷旷一片,抖着声音说:“我毕不了业了……” 曹珍珠身体一抖。 “怎么会!” “就是毕不了业,二辩没过,三辩在11月份……”宋一媛看着她,“研究生新生报名九月份。我没有毕业证,怎么报名?” 杨歆面无血色,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就这样了? “要不要给老师打电话?”曹珍珠声音干涩,也是茫茫然不知道该如何。 宋一媛看着手机,顿了半天才划开屏幕,一滴眼泪落在屏幕上。 曹珍珠看见了,放开她,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她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声来。怎么办?怎么会这样? 她朝杨歆看过去,杨歆杵在那里,垂着眼,嘴唇紧抿。 “喂,老师,就是毕业论……”宋一媛“哇”地一声哭出来。 曹珍珠闭眼,死死抱住她,哽着声音:“你、你别哭……我们先解决事情……” 电话里杜重问了她几个问题,宋一媛哭着回答了。 “我先打电话问问,你别急。你给父母打个电话,回宿舍吧,看看论文有什么问题。” “……好。” 宋一媛没看杨歆一眼,低着头从她身边走过。 “宋一媛!你是怎么读书的?!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叫别人给你交?!你是断手断脚了吗?毕业重要还是破研究重要?自己的事情不做好天天跟着一个破老师东跑西跑,他能替你毕业吗!现在出了事他能帮你把事情弄好吗!” “你他妈这么大个人了能不能懂点事!做事情能不能稳重一点?!过好自己的人生不要操心别人!” “你现在怎么办?!毕不了业,保不了研,除了读书你还会做什么!滚回来卖菜吗!” “妈……” “去叫答辩老师‘妈’!我养不起你这么费心的人!” 宋一媛哭着醒来。 禹毅抱着她。 眼泪流到禹毅胸口,像硫酸,让他牙齿紧咬。 “你、别哭。”禹毅声音涩到失声。 宋一媛勾着他脖子,眼睛紧闭。 太痛了。好痛。又好恨。 禹毅温柔的吻落在她发顶,一个比一个长久,抱住她的手臂有力量,将她牢牢锁在怀里。 一只蚌被人活生生掰开了硬壳,外面该是更痛的,却不料这只蚌被某个庞然大物圈养,四周都是软软的墙,光线温柔,听不到外面一点儿声音。 静,且安心。 禹毅的第二封信 y: 不想想起来的东西就不想,不想面对的人就不面对。这里做得不好,没关系;那里也不好,也没关系。 一事无成没关系,一无所获没关系,南柯一梦没关系……所有的都没关系。你做宋一媛就好,做一个宋一媛就很好。不必是别人的妻子,不必是别人的员工,不必是别人的朋友,不必是别人的念念不忘。看看书,喝喝茶,懒洋洋,宅一方天地,一辈子不出门,都可以。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你什么都不做也可以。 我接受你身上的刻痕,不单单是沈风柏。 你说要坦诚,那就坦诚。我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