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一旁的野狗道人瞧见小环眼中的担忧之色,似是也有几分焦急。 这是一所破旧的屋子,四周严严实实的,没有窗户,屋子正中央凌乱地摆放着几张破旧的椅子,上面布满了灰尘,蜘蛛网到处都是,显然,屋子已经废弃多时。 “前辈……”一进屋子,张小凡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眼中尽是殷切之色。 周一仙自是明了他的心思,却是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捋了捋胡须,看向外面的天空,眼中带着几分睿智光茫,似是思考着什么。 看到周一仙的表情,张小凡屏气凝神,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留下本应该离去的东西,这已是逆天行事了……”淡淡的,轻轻的,出乎张小凡意料之外的,周一仙竟是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张小凡如遭雷击一般,全身一震,僵在了那里。 此话何意? 碧瑶是应该离去的吗?若救她则是逆天吗?逆天又怎样?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倘若不能救她,这天地与我又有何干? “前辈,就算是逆天行事,我也绝不后悔……” 张小凡轻轻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这句话,字字千斤,包含了他所有的决心,所有的勇气。 周一仙看着张小凡脸上的执着,终于缓缓地道:“这只是一个传说而已,就连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说罢,周一仙缓缓收回目光,看着这破旧屋子。天际,白云悠悠,飞鸟翱翔,似乎一点也不懂得这人世间的爱恨情仇。 张小凡默默地看着周一仙的背影,心中复杂万分。就连周一仙都不确定的事,会是什么呢?碧瑶还有救吗?想到这,张小凡不敢再往下想,却见周一仙继续缓缓地道:“传说在昆仑山上有着神域这样一个地方,被称为昆仑神域,神域里生长着一棵万年神树,此树高达千丈,直冲九天,五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而那神树之实,据说便是可以重塑肉身……” 张小凡的心中升起一丝淡淡的希望,周一仙却是已经继续往下说道:“只是这传说,倒是未必有几分可信。倘若世上真有万年神树这东西,想必世人早已知道,为何不见世间有多少传闻?而且昆仑山上常年积雪,树木受霜冻之灾,生长极其艰难,一般树木都是极其矮小,又何来千丈之说?……” 后面的话,张小凡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也不想听进去。 无论传说是真是假,他都要去一趟。 千山万水,一人跋涉;暮雪千山,只影独行。 这种日子对他来说,早已是一种习惯。 “多谢前辈指引。”张小凡向周一仙恭敬地行了一礼,周一仙却是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还有一事也得麻烦前辈……”张小凡忽然记起当日在那血池边上,鬼先生临终之时还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说吧……” “乃是鬼先生临终所言,要我转告小环……” ………… 张小凡从破屋里出来时,脸上的神色已然好了很多,他向着远处的小环微微一笑,又神色复杂地看了风情万种的金瓶儿一眼,眼光落到了坐在地上的野狗道人身上。野狗道人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那个白色的身影,张小凡已经再非当初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少年了,有些东西,他心里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前辈,我走了……”张小凡向着周一仙行了一礼,后者呵呵一笑,点了点头,又恢复了往日那副仙风道骨的样子。仿佛刚才在破屋里说的,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往事而已。张小凡转过身去,忽然很想知道周一仙的身份,顿了半晌,终究没有问,身化一道青光,向着西方而去。 小环看到张小凡转身,心中已是有几分不安,然而她还来不及说话,张小凡已经身化流光,远远而去。她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又无力地收了回来,脸上的失落之情更盛。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切宛如梦幻,恨不能相逢! 说再见,再见是何年? 一旁的金瓶儿好心的安慰了两句,然而却是没有什么效果。 “神仙看相啊,包你心服口服,一次纹银十两……”周一仙扬着他那块仙人指路的招牌,在大街上大声吆喝,转眼之间又变成了江湖术士,哪还有半点仙风道骨的样子? “爷爷,小凡哥哥和你都说了些什么话啊……”走在路上,小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她的脑中老想着在那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