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婕妤脸色苍白连带着睫毛上似乎都覆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霜,身上湿漉的衣裙已经在这寒风之中被吹的冻僵了,手脚几乎失去了所有知觉,如同她的心一般。 在这宫中她从来没有半点斗志,对皇上也好对恩宠也罢,她似乎知道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永远都不会属于她。 所以她任人欺凌也不敢反抗,从来想的都是跪一下的没有关系,挨两下打的没有关系,在她的心中存在的只有灰暗,她从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资格挣扎。 但是现在…… 她身躯轻颤抬眼望向皇后,那端坐在凤驾之上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女子,凤眸之中满是睥睨之态,她似乎生来便是如此高高在上,那双眼中所看万物皆是蔑视之色,不曾有惧怕不曾有屈服,更没有丝毫卑微。 许婕妤觉得自己就像是地上的蚂蚁,孱弱无助渺小无比,又怎会被人注视呢? 她沉默着,而司宁池也在她的沉默之中渐渐失去了兴趣,她并没有可怜人的那份同情心,瞧着许婕妤这般神态便轻轻弯了弯唇:“你既喜欢,那就好好受着。” “走吧。”司宁池收回了眼,抬了抬手坐着仪仗远去了。 在明知许婕妤极有可能受了欺压的情况下,她身为皇后似乎理应住持公道。 但,哪有什么理所应当。 在她眼里,只有她想或是不想。 方之瑶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似乎有些明白了外界对皇后娘娘的那番言辞,不得不说传言还是可信的,她瞧着那跪在地上的女子都心生不忍,而皇后娘娘却能做到视而不见。 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情绪,人死我家门口,我爱看。 哇,皇后娘娘也太有个性了! 司宁池带着方之瑶在皇宫里闲逛,顺便赏梅赏景,全然没有被刚刚许婕妤之事所影响,只是在闲逛良久之后回了凤梧宫,便听闻许婕妤险些在宫道上咽气了,人都冻僵了好歹是从阎王手里抢回了这条命。 顺嫔的父亲正是这次负责接待安排鲁王入京食宿等事宜的官员,听说事情办的极好,得了皇上赞赏,这两人赏了不少东西去玉和宫,可叫旁人羡煞不已。 “娘娘,皇上今夜去玉和宫了。”前脚才出了许婕妤的事,这后脚便听闻皇上去顺嫔宫里了。 “嗯。”司宁池拨弄着香膏涂抹在手上,低声应了一声懒洋洋的抬眼道:“灭灯吧。” 原以为这一次又如以往一般,皇上只是去玉和宫走个过场,谁知早上就传来消息,说是昨个儿皇上在玉和宫待到后半夜才走,竟是睡了一觉? 这下宫里炸了锅了,原本觉得皇上若是歇在凤梧宫都不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