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丹淳的手扣着防护网上铁圈的缝隙,一个一个手指慢慢伸进去,感受着那冰冷的寒意,在这初春的天里,北京昨天还正在飘着飞雪,这时候雪还没有化透,凉意更甚,她的手指一个个冻的生红,让那铁丝硌出了一道道瘀紫的痕迹。 痛嘛?应该是极痛的,可是筱丹淳却没有任何感觉,或是因为心里的痛更甚吧,脑海里还在浮现这方才的情景,一片火热的红中,司仪带着一脸的笑意,抑扬顿挫的高声说道:“亲爱的各位亲友们,和位来宾们,让我们共同举杯祝贺这对新人――南宫陌飞先生与杨旭小姐永结同心,白头到老,举案齐眉。” 筱丹淳还记得,看见台上的南宫陌飞那带着一脸幸福的笑意,自己的泪再也忍不住的在眼框里打转,好像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要放下的话语在心上镀上的那层僵硬的保护,在那一刻已成碎片。 不能丢脸,最少不能在他的婚礼上丢脸,筱丹淳逃也似的跑进了洗手间里,洗了一把脸,为的是去掉自己的泪迹,用面巾纸擦尽脸上的水痕,崩着一张勉强的笑脸,走了出来,看着同席的人们依旧笑着,筱丹淳抚住自己的胸口,是的,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应该要笑,不要想那么多,要笑着 为什么,不是说好要分离,不是说过,以后自己要好好的,不是告诉自己要忘记,为什么在这一刻,心依旧会痛。 筱丹淳回到席间,麻木的陪着大家喝着酒,那呛嘴的味道,对她来说却如水一般,未觉出一丝不适的一杯一杯倒了下去,如是倒进茶杯中,而不是自己的胃里,心痛到无法察觉出那高度白酒正在灼的胃里生痛。 离开酒席时,回首看见南宫陌飞正执着杨旭的手与其他的宾客话别,筱丹淳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手指中间的那枚银戒指,转动时,指腹柔软的肌肤可以察觉到里面有些微微不平,她退了下来,看见里面刻着的字,还是那样的清楚,那样深刻。 只是这一刻,在眼泪里慢慢的模糊了起来 “执子之手。”筱丹淳在心里轻轻念了一遍。 回忆在筱丹淳的心里慢慢浮起,今天之前,她有多久没有见到这个男人了,二十三天。 分手有四个月又十七天,这些天里,她每天都会摸着这枚银戒指,取下又戴上,只是放不下心里的那一点执念,只是不死心,那怕听到了他的婚期,那怕是听说他为了办婚礼,已经请假了,可是却还是不死心的一遍一遍的看着这枚戒上的这四个字,只盼着,他,有一天,会回心转意 这是一对情侣对戒,也是南宫陌飞过去送她的一件礼物,还有一只在他那里,背面刻着的是“与子偕老。”想到这些筱丹淳自嘲的笑了笑,什么在他那里,只怕早就让他丢了吧。 随手将那枚银戒指放进口袋,筱丹淳有些茫然的走在北京的街头,天色有些灰暗,飘起了一些飞雪,路过一个商场听到里面正放着广播:“今天晚上将会有五十年一次最大的半人马座流星雨,我国。” 流星雨,是啊,上次约好与南宫陌飞一起看流星雨,却是在那次分手,筱丹淳闭上眸子,什么也不想再去思虑,只是茫然的在街头走着,一路行来看去,不知不知觉中,连筱丹淳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居然走到了四环高速公路上面,一直听到不停响起的车鸣声,筱丹淳恍如从梦中醒来,赶紧避开了车,却发现已经被逼到了中间的防护网边上,看着身后川流不息的车群,走不过去,回不到对面的人行道上了,那一刻,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是的,自己回不去了,回不到那个有着南宫陌飞的时光里了,往事如尘般的浮起,他们的初识,分别,筱丹淳只觉得自己的心痛的好像要窒息一般,手指无力的扣进了面前的防护网里,不停的对自己说,日子一样要过的,没有他,我一样要活的更好,快乐起来,筱丹淳,你一定要快乐起来 “吱”一声嘶哑的刹车声打破了筱丹淳的心里的想法,那一瞬间发生的一切好像慢动作一样,她回首,看见一辆火红的车就在自己面前,那触目的红如血一般燃在眼里,身子好像不受自己控制的慢慢倒在防护网上,眼角刚滚出来的泪还在顺着脸颊滑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