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话没说完,谢堇昭便黑着脸离去。 她站起来相送,刚一站起,身子便软了。 “夫人,没事吧?”田嬷嬷赶紧将她扶着。 “没事。”梁夫人答。 田嬷嬷皱眉说:“还说没事,你整个人都在发抖呢。” 梁夫人一屁股靠坐在椅子上,呆坐了好半响才说:“嬷嬷,相爷真的好可怕。” …… 月色高挂,这个时分基本都无人出屋了,就连那花街柳巷也是结束了营业,该留的留该走的走。 晚上的京城格外寂静,偶尔会有巡逻的士兵经过。显眼华贵的马车停在国公府正门前,无人敢上前查问,光是看到便绕路走。 “暗卫全数放倒。” “明卫全数放倒。” 正门缓缓打开,晨曦从国公府内走出,站在马车前说道:“姑娘院中守门的不到明日绝不会醒来。” 谢堇昭自车中步出,衣炔在秋风之下飘飘摆动。他嘴角微微勾起,缓步而进,在国公府中行走如入无人之境。 从大门到院中,一路上静悄悄的,守门的婆子就躺在门前,睡得很熟。 谢堇昭站在房门前往内瞧去,夜色之下隐约能看到房内的微弱烛光。 拐远了几步来到窗户前,整理了一下衣衫,伸出双臂,修长的手指抓住窗户猛然一推。 只听见咔擦一声,窗户的锁头便应声而断。 他眼中浮起了笑意,单手扶着窗框,轻轻一跃…… 突然,眼前出现一张模糊的人脸,谢堇昭瞳孔一缩,硬生生地半跪在窗框上。这情形实在是惊吓万分,就连一向淡定的他也硬是愣了一下。 “相爷,此刻已是夜深,不知有何要紧之事?” “徐嬷嬷。”谢堇昭生硬的声音吐出。 “正是。”徐嬷嬷往窗户更靠近了一些,月光将她面容照得更加清晰。她站得端正,缓缓说道:“还请相爷日后莫再深夜到访了,我三两日便与府中工匠说弄坏了锁头,怕是没几天全国公府都要称我为怪力老嬷嬷了。” 这窗户不大,徐嬷嬷又离得近,若谢堇昭要跃进,必定是要碰到徐嬷嬷。他眉头一皱:“让开。” “相爷请回。”徐嬷嬷轻轻靠近了小半步。 谢堇昭眯了眯眼睛,往后一跳,站在了窗外。 徐嬷嬷走到窗前,轻声说:“姑娘大病初愈,身子还要将养些时日呢,所以我让她早些就寝。”这话是解释,也是警告相爷莫要打扰姑娘安睡。 谢堇昭领会,可是心中还是很不爽,他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守在马车的晨曦见谢堇昭出来,惊讶地说:“相爷怎么就出来了?” “嗯,没进去。” “为何不进?” 谢堇昭站在车前,瞥了晨曦一眼,淡淡道:“你与林徳瑜一同去那通风干爽的牢房睡一晚。”语毕步进车厢中打了个响指,说道:“暗一,驾车回府。” 不知何处冒出一个黑影,跃到了驾驶位上,马鞭子轻轻一抽,马车快步前进。 站在原地的晨曦懵了,怎么连他都要去牢房呆一晚了?他轻轻一跃,在墙上一个借力便翻上了屋顶,对着一个黑暗的角落问道:“暗二,相爷刚才为何没进去?” 一会儿,角落中飞出一个竹筒,里面的小字条上龙飞凤舞地写着:相爷进去的话,就得扑倒徐嬷嬷。 晨曦这才一拍脑袋,对啊,怪不得他刚才下迷药的时候总觉得遗漏了什么。可是为什么林大人也得一并受罚呢? 像是知道晨曦所想,角落又抛出一个小竹筒,字条内写到:“林大人欺骗了相爷。” 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