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皇后坐在那儿脸色不悦,与太子对看着。 皇后玉手一挥,屏退了其余人等,才将怒意显露出来:“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受个伤有什么值得你高兴的?” 太子垂下眼眸,依旧含笑,却不应答。 太子受伤一事传开,整个后宫都沸腾了,各宫娘娘表情不一,但却做了相同的事情。一下子,自各宫送出的药材补品等陆陆续续送到东宫。 皇后看着这些药材怒意更深,她拳头紧握,忿忿道:“我这个后宫之主,药材还能比她们少不成?何须她们假好心。” 太子见皇后说得过了,宽慰道:“各宫娘娘也是出于关心,儿臣不过是轻伤,很快就好的,母后切勿太过忧心。” 皇后也知道自己说得太过了,抿了口茶压住怒意,才低声道:“能不忧心?你静养几月,这朝堂上的风都不知道转了几回了。现在淳煜俯视耽耽,顺妃又得圣宠,稍不注意,你这太子之位也难保。” “淳煜是二皇子,他想要争上一争也属正常。至于朝堂上的风向,还能有什么风向?谢相便是风向。父皇不理事,奏章向来都是直接递到相府,再送回父皇拿盖印,母后只需笼络好谢相便成。”太子云淡风轻地说着。 皇后几步走到太子床边,点着他额头说道:“我看不理事的是你。”她一屁股坐到床沿上,恨铁不成钢地抱怨:“你可知谢相请假之时那些奏章是谁批阅的?是淳煜。而你呢?整日躲在你这东宫之中一副不问世事的模样。你看刚才你父皇那冷淡的态度你就该知道了,他的心都偏向淳煜了。” 说着说着,皇后眼中泛起了泪光:“顺妃那个狐媚子整日将你父皇勾在后宫中,我苦苦支撑这门面到底是为了谁?” 一声叹息自太子口中传出。 …… 崭新的马车茶香飘飘,被晨曦改造过的马车,车厢内格局和原来大不一样。 暖暖的阳光从车窗外洒进,却驱不走他面上的寒意。谢堇昭眸色幽深,低沉的声音响起:“回去后将《内训》抄十遍交给我。” 本就忧心着太子的伤势,此刻心情更是雪上加霜。梁蕴圆脸皱成一个肉包子似的辩解道:“嬷嬷说兄妹之间接触在常情之内。” “你跟谁是兄妹?” “太子哥哥。” “太子哥哥?”他将手上白底蓝花的茶盏搁在桌上,唇畔扬起冷冷的笑意。 半响,谢堇昭敛起了笑,神情认真地说道:“未经皇上同意便与太子攀亲带故,是要杀头的。” 梁蕴脖子微微一缩,还没来得及害怕,耳中便听到他微凉的声音传来:“《内训》抄二十遍。” “啊!为什么?” “为了让你足够深刻。” …… “爷爷。” 梁蕴一回相府,便见到坐在庭院中的老国公,她愁容不见,高兴万分地跑过去,往老国公身上扑去。 手还没碰到人,后领猛被一拉,梁蕴失去重心,踉跄地后退一步,靠在了身后的谢堇昭身上。 老国公面色一变,问:“你这是做什么?” 谢堇昭无视老国公,低头整理好梁蕴的衣衫,沉声道:“你是想要抄三十遍?” 梁蕴小手一缩,乖巧地站到一旁,委屈地看向老国公,软糯糯地说:“爷爷,我好想你。” 老国公瞪了谢堇昭一眼,才呵呵一笑回应梁蕴:“爷爷也想你。” 梁老将军瞟了一眼谢堇昭黑沉的脸色,顽心骤起,他笑容满面地问道:“小蕴儿,那你想不想我?” “不想。”谢堇昭抢在梁蕴之前答了话,大手一伸,将梁蕴小手牵上,拉着她快步离去。 谢老将军眉开眼笑地看着两人,内心不知有多舒爽。 一个脚步生风的拉着一个不愿去的,最后不愿离去的被扛到肩膀上,嚷嚷着消失在转角处。 二人刚走,晨曦便进来了,愁容在见到谢老将军的那一刻迅速散去。他上前道:“老太爷,你那不是还藏着一套御赐的百花齐鸣青瓷茶具么,能否给我置于相爷的马车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