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声低呼紧接着一声惨叫。 婢女抱着脚坐在地上,额上满布因疼痛而冒出的汗珠。原来老妇人在婢女收脚的一瞬间握住了她的脚裸,利落的扭了下去。 “你这老不死的,居然敢动手!掌柜的,马上报宗正府,我要让她尝尝牢狱的味道。”陈元丽尖声叫着。 “闭嘴。” 老妇人一手扶着梁蕴,一手顺了顺衣摆,傲然道:“老身自今朝太后选秀女时跟随进宫,担任宫令女官十数年;亦曾得皇后赏识,担任其教习嬷嬷一年,如今蒙圣上恩典得以出宫养老,但品阶不撤。老身在宫中数十年,还真是唯独这牢狱的味道没尝过。” 听完了这番话后,在场之人除了梁蕴外,无一不惨白了脸色。 老妇人凌厉的目光扫过二人:“现老身受谢丞相信任,担当谢府姑娘教习嬷嬷一职。你们居然敢当着我面伤了我主子,使得老身有愧于相爷,待你陈府上门哀求之时,老身必定好好回报。还有你这个皇后的亲戚?”她冷哼一声:“自求多福吧。” 春雨腿一软便瘫倒在地上,双眼空洞,喃喃自语:“怎么办?怎么办?” “啪!” 陈元丽猛地甩了春雨一巴掌,怒吼:“你存心害我的是不是?是不是?” …… “嬷嬷,我不能跟你走,我又不认识你。” 梁蕴不肯上马车,老妇人失笑,走了这么一小段路才意识到这问题? 她取出玉佩:“这是丞相大人的玉佩,姑娘可曾眼熟?姑娘再看,这马车上的标志可是相府的标志?” 梁蕴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老身姓徐,是姑娘的教习嬷嬷。姑娘赶紧上马车随我回相府看伤,耽搁不得的。” 再次确认了玉佩和标志,梁蕴才安心上了车。 在车中给梁蕴隔着衣服简单检查了一下,徐嬷嬷突然问道:“姑娘刚才为何要挡在老身身前?” “嗯,我肉厚,不怕痛。” 看梁蕴软绵的声音有点抖,明明在按压下已痛出了泪花,还在强撑着微笑。徐嬷嬷一瞬间感到一道暖意袭向心田。 如若当年没有进宫,她如今也该是儿孙满堂了吧。 徐嬷嬷爱怜地抚摸梁蕴的脸蛋,不经意地抹去那泪花,温柔地说:“姑娘可得靠好别乱动,那婢女有些架式,也不知会否得内伤,回府让相爷递牌子到宫中请个医女来看看。” “好。”梁蕴也不反对,的确是痛得厉害。可当时那情况,根本容不得她多想,下意识地就行动了。 “哎,差点忘记了,相爷还在聚福楼里候着呢。”徐嬷嬷叫停了车夫,递过去几串铜钱:“小哥,赶紧找个人去聚福楼给相爷送个信。就说姑娘受了伤,不能去吃桂花糕了,让相爷赶紧回来。” 桂花糕!! “不可以,小哥,咱们现在去聚福楼。” “不行,咱们得回相府看伤。” “我没事了,嬷嬷你看,我现在老虎都能打死几只。” “是么?” “哎呀,哎呀,好痛。” 徐嬷嬷板着脸,往梁蕴的伤处轻轻戳了几下。 梁蕴含泪抱怨:“呜呜,嬷嬷,我不喜欢你。” “嬷嬷不用你喜欢。” …… 张御医来时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 梁蕴好心地让徐嬷嬷上了杯茶:“老爷爷先饮杯茶歇一歇吧。年纪这般大了,怎地走得这般匆忙。” “唉,还不是相爷……”张御医忽然一顿,干咳两声没再说下去。 梁蕴睁着大眼:“堇昭怎么了?” “没……没什么。”张御医顺顺胡子,“来,赶紧治疗。” 经过张御医和医女的仔细诊治,确实是伤到了内腑,而且也受了惊。不过问题不大,按时吃药静养即可。 张御医给徐嬷嬷详细地交代了注意事项才离去。 到了晚上,梁蕴也如同张御医所说的那般发了热。 只觉人昏昏沉沉地,头上滚烫得很,身子却如掉进了冷水当中。反反复复地睡了醒,醒了睡,全身无力,十分难受。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额上覆上一只冰凉的手,触感细腻,不轻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