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甚至包括项屿。他总是跟别人保持一定距离,眼神清澈,笑容可掬,大家都以为他很和善(但除了梁见飞之前的那几任编辑),子默说他像一位温柔的兄长,但他知道那只是面具。 事实上,他是个内向的人,只不过更特立独行而已。 他把所有的话都写在了小说里,有时是简单的一句话,有时是一个动作或者一个眼神。他习惯于躲在面具之后,以沉静的心看世界,直到某一天,一个勇敢而耿直的人闯进他的生活。他忽然有一股冲动想要去撕开面具…… 项峰坐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戴上眼镜,回到他熟悉的工作中。 他远远地看着她,以及她身旁的那张遗像,他其实想走过去祭拜他的兄长,他们曾在一起度过了许多快乐的时光,他终身难忘,但他又害怕走过去,因为冥冥之中,他从那个女人身上读到一种危险的讯息,仿佛只要靠近她,就会有罪恶发生。 …… 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路,他摘下眼镜,接了起来: “喂?” “……是我。”梁见飞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尴尬,也许是因为直播那天的不欢而散。 他扯了扯嘴角,回答:“哦。” “我们杂志的主编请我打电话转告你,稿子不错,快的话下周就可以发行了,所以想问你下一期的稿子什么时候可以给。” “我正在写。”他冷冷地回答。 “……哦,我只是想多提醒你一次,怕你又忘了。” 隔着长长的电波,他脑海里闪现出她说这番话时的样子,也许她正蜷缩在沙发上,无精打采,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遥控器的开关,神情茫然。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她,印象中,她总是神采奕奕地接受他每一个刁钻的要求,见缝插针地跟他作对,让人哭笑不得。 可是渐渐的,他把这当作一种乐趣,他平静而沉闷的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乐趣。 通常,他接下来该跟她告别了,挂上电话,继续写作。但他的心思早就不在那个故事上,于是他顿了顿,问道:“吃过饭了?” “嗯……当然。”她沉默得有点……古怪。 “一个人吗?” “……” “?” “为什么这么问。” “……随口问的。”他说的是实话,他只是想找个什么话题继续说下去。 她咒骂了一声,然后说:“说不定,侦探小说家真的有异于常人的敏锐……” 他没有接话,却在心里问:发生了什么? 她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那个人回来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