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虽然已经有所感应,”平心道:“但终究难以预测出更为具体的纠葛,能够从微乎其微的‘缺漏’之中插手,最终动摇一整个地府,不愧是开天辟地之后,能够与道祖争斗良久的魔祖!” “更何况,”她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心腹手下道:“最终居然还要托那位人皇之手,才能够从这一滩淤泥之中走上岸来,我等地府,难道不应该觉得羞耻么?” 秦广王跪伏在地,额头沁出汗珠,他的思想和更多的洪荒中人一样,以渡劫和保命为第一要旨,认为只要渡过去了,其他什么都可以容后再说,但是他却忽略了,在“圣人”这样的一个阶层,他们的所思所想,与众人并不相同。 但平心并没有继续在苛责于他,或许她也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如当年那只金乌一般,从仅仅剩余一介灵魂,然后走到今日这种地步,她只是陷入了漫长的沉默,聆听着黄泉之水的缓缓流淌,一如从前。 “如何?”八景宫中,元始天尊羽衣星冠,玉如意被收拢在袖中,他坐于蒲团之上,问于太上老子道。 “既如此,”老子道:“剑道偏于玄门,这已经算是难以更改的事情了。” “利用了北俱芦洲之地,”元始道:“到底也算是为魔道增添了几道运数,罗睺不会看不清这些,这样一来,对于我们而言,那位立下的‘剑道’的‘剑祖’的态度便可以算是重中之重了。” 老子点了点头道:“毕竟源于阐教,虽然广成子允诺因果两消,但既然那位人皇还有留念,你能够更快地察觉到也就不以为奇了,率先示好,倒也算是一步先棋。” “我等修炼金丹大道,煌煌通途,自是不必在意其它,”元始道:“但既然剑道已立,从此往后,于攻击一道上,剑器也就更为锋锐起来,天下修者,恐怕有三分之一都会择其护身,对于我等门下的弟子来说,这也算是一项极为有利的对敌的手段。” “罗睺恐怕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想法,”老子沉思道:“只是他的用意更为诡秘一些,和我们的示好之意不同,在察觉到了之后,依旧选择了与人皇敌对,大概是抱着剥夺禁锢之类的心思吧。” “魔道从来便是如此霸道,”元始点了点头道:“动不了佛教,便以蚕食幻化之术,剥夺西方教的根基,罗睺的底蕴深厚,教中奴役抢夺的秘术,不知凡几,我便不信,魔道之中,不会有更高的类似的此等神通!” “可惜他失败了。”老子淡漠道。 “人皇技高一筹。”元始道:“所以在发现继续纠缠下去会得不偿失的时候,罗睺便十分顺从地同意了对方释放出来的和解之意。” “如此即可。”老子垂眉端坐道,结束了这一次的谈话。 洪荒诸事暂止,让我们视野转换,在另一个的世界之中,在一片广阔的海洋之上,一艘极具现代风格的巨型的游轮缓缓荡开波纹,向着海天一线的方向行驶。游轮之上,穿着黑色马甲的侍应生正端着酒杯的托盘,彬彬有礼地穿行于宾客之间,一头蓝色长发的朱利安·梭罗穿着笔挺的纯白色的西装,正缓步行走向白色长裙的美丽少女,城户纱织。 波塞冬与雅典娜的人间身。 希腊神话中的普罗米修斯所筹谋的诸神转生的事宜,已经进入到了“圣斗士”的剧情当中,叶远坐在太阳神的神座之上沉思,依照他如今的位格,已然不必介入到此等的争夺之战中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