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响起,但等到他晃了晃脑袋,那声音就如同烟雾般散去。 他知道,那只是未来的模糊一瞬,在他意念失守时,悄悄地向他揭开了一角——那来自这新生“地狱”的未来。 “这十八层之下,便是那小金乌的现在居所。”平心道:“无事不可打扰他。” 那汉子连忙点头应是。 “你所需要注意的是,”平心道:“不论有怎样的理由,有失偏颇就是有失偏颇,更何况,还是源于我的不公允……” “这……”汉子的心开始提起来了。 “所以日后,”平心道:“这地府恐怕会有一劫。” “什么?”刚刚为“巫妖大劫”结束而庆幸感叹的汉子正是对“劫”字最敏感的时候,蓦然听到会轮到自己的时候,顿时傻眼了! 且不说那大汉手心冒汗地急着从平心娘娘处获得她所言说的“劫难”,却又努力让自己不曾显得冒犯,十八层地狱之下,叶远并没有反抗平心施加在他身上的法力,而等到他终于重新站定的时候,他便发现自己所处的,是一片没有一道鬼踪的冰雪之地。 寒风凛冽、倾天而落的大雪、遥遥望去,是苍茫茫一片的白、和远离一切声音的孤寂,还有的,便是那堕指裂肤的冷,让连魂体中的太阳真火,也消了气焰,忍不住往里缩了缩。 叶远并没有什么慌乱,他已经在那株银红色的梨树下,一动不动坐了几十年,而现在,对他而言,也只不过再换一个地方而已。 他闭目端坐而下。这白到荒芜的天地间,竟似只有他这唯一的一抹颜色! 时间飞快地溜走,等到裂开的苍天,被圣人女娲,托举五彩之石补上,大地之上的洪水逝去大半,生机又重新浮现,黑羽和那在叶远走后便直接化形而出的梨树妖从高山之上走下来,他们谈论着当日里离开的“殿下”,小心翼翼地避开“金乌”、“妖皇”这之类的敏感的称呼,黑羽嘲笑梨树妖,遇见了谁,都会忍不住上前去多瞧上两眼,生怕会错失自家大人的转世身,而树妖则讥讽黑羽的心黑手狠,在高山之上避祸的时候,一旦看上了什么样的机缘,就会心机和手段并上,端的是贪婪狠毒,若非是靠着大人给他留下的金焰护身,恐怕早就在那一次的惊险的失手中,被剥皮剔骨,早早化为那只鹰妖的口中餐。 而此之时,黑羽便会陷入沉默。 “等到我重新找到了大人,我绝对不会再让你靠近他一步,”树妖道:“我会将你做过的,所有的坏心肠的恶毒事,全部都一五一十的和他说,告诉他,你从来都不安好心!” 你以为他真的不知道么?黑羽不屑地冷哼一声,忍不住打击道:“那还得等你真的找到他再说,更何况,就算你真的走了狗屎运,找到了他,他能不能记住你还难说!” “我不管,我不管!”还是个幼孩形象的树妖便就地大哭起来:“我一定要找到他,一百年、一千年,不管走到哪,我都要去接他!” “哼!”心情也随着树妖哭声而复杂起来的黑羽,忍不住冷哼一声,瞥了眼这根本就没多少阅历的小树妖,他甩了甩袖子,径直离去。 他已没有带着这累赘的理由。 地府。 叶远从地狱的最深处走出的时候,头发上覆着一层雪白,眉梢上还带着散不去的寒霜,唇色是乌一般的青,寒气伴随着他的身姿,从地狱之下席卷而出,比起地府的阴冷更为凛冽的气息,使得哪怕是第十八层的大恶之人,也忍不住惊惧莫名。 一瞬间,哀嚎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