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头:“去建雄家,不是我的意思。那几天,我们以为建雄没有了他哥的阻扰,会考虑和我结婚的事,可他一反常态,说出很多借口。说孩子大了,说他老婆也老了。最后我和他吵了架。我和我哥说了,然后我哥去了建雄家,这都不是我知道的。然后他回来找了我,说他已经被人看见了,最后他说他可以死,但一定要让我继续过好日子。我没答应,便有了你们那天在阳台看到的那一切。” 说到这,候车室的广播通知:去沈阳的火车进站了。 莎姐定下来,仰脸看着我,说道:“好了!一切你都知道了,要不要把我带去公安局?不带的话,我就要走了!” 我愣在那。莎姐冲我笑笑,拖着行李箱,拧着一个旅行袋,转身往检票口走去。 我傻站着。半晌,我追了上去,从莎姐手里接过旅行包,说道:“莎姐!我送你上车吧。” 我把她送到车上,然后下了车,站车窗边看着。莎姐也在车窗里淡淡地笑着看着我。冷不丁地,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闪了一下,我立马往车上跑。 莎姐看我跑上来,表情很是紧张。然后,我贴着莎姐的耳边问了一句:“建雄哥自始至终知道你们有过这想法吗?” 莎姐愣了愣,没吭声。我看着她,彼此都那般傻站着。最后,我扭头往车门口走去。 莎姐从背后追上来,低声说道:“他知道我们有想法,但他也只是说如果他哥不在了多好,其他的,他都不知道。” 我点点头,下了车。 73. 火车狠狠地吐了一口长气,轰隆着,载着这个可怜而又可悲的女人离开了x城。十几年前,懵懂的两个孩子,怀着对这世界的欣喜,来到了这个城市。这个城市,回报给他们的却始终是不平等的遭遇。于是,他们有过青春,在这里消耗了;于是,他们有过梦想,在这里磨灭了;又或者,他们曾经有过的美丽,有过的纯洁,有过的对这个世界的爱,也在这里一并耗费了。 到最后,他死了,她活着,活得依然没有一点点尊严,没有一点点骄傲。离开时,和他们来时一般无助。只是,来的时候,他们不是孤单的,最起码,他们还有对方——一个至亲的亲人,在身边依靠着。而离开时,已经永远成为了两个世界的人。 我没有叫车,在火车站慢慢往回走。这个案子结束了,这个故事似乎到此也告一段落。走到火龙城时,已经十一点了。远远地,就看见建雄的车在门口停着。进到一楼,果然是他,很憔悴地坐在沙发上抽着烟,面前的烟灰缸,密密麻麻都是他那白三五的白色烟头。 见我进来,建雄“呼”地站起来,说:“上去呗!” 我跟在他后面,去到五楼。建雄和平时一样,径直往莎姐的房间走去。走到门口,愣住了,然后要服务员给他另外开个房间。 服务员开了个房门,我们进去坐下。建雄急忙问我:“她走了吗?” 我点点头。 建雄又问道:“她说了些什么?” 我顿了顿,然后冲他摇头,说:“莎姐啥都没说!” 建雄眼神中闪过一道奇怪的光,只见他往凳子的靠背上靠了靠,身体好像放松下来一般。 到他再抬头,和我正盯着他的眼神交汇,似乎他在我眼睛中察觉到我看透了什么,忙把头转向窗户,淡淡地说道:“唉!想不到刘司令会做出这种事来,真的没想到我养他这么多年,最后他回报给我的居然是伤害到我的家人。邵波,你说这人啊,还有啥可以信任的。” 我“嗯”了一声,心里似乎有些肯定:建雄并没有这么简单,整个事情,也不会完全和他没有干系。 毕竟在那个年代,我还是年轻,虽然我比同龄人理性,但在那时,依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怀疑,可能也是因为之前从事与学习的都是刑事侦查的工作。于是,我惯性地对着建雄说了一句:“是啊!连一个父母生出的,都能下毒手,这人啊,确实没啥可以信任。” 我这话的意思是对于刘司令所对莎姐在那晚做戏的评论,之所以说出来,影射的无非是建雄。 完全和我意料的结果一样,建雄听着我这话一愣,然后警觉地扭过头来,对我说:“邵波!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忙故作轻松地淡淡一笑,说道:“我说刘司令啊!如果不是我们发现及时,莎姐今儿个也不能这样离开x城。” 建雄便也淡淡笑笑。半晌,建雄对着我说:“邵波!现在凶手找出来了,哥答应你的那钱,这两天便拿给你。” 我心里因为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建雄对这案子,是事先知情的,于是,我看着面前这高大的汉子,油然生起一股厌恶。便点了点头,说:“行!正好也给郑棒棒家再拿点去。” 建雄又说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