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却难以自制。这些日子,你一定十分困扰苦恼。对不起,婉儿,对不起……” “你别说了。”顾莞琪终于忍不住落了泪:“你什么都别说了。” 沈谨言红着眼眶,坚持道:“不,我要将心里话都说出来。今晚一别,我们或许再无相见之日。你我此生无缘,我不敢奢求,却也盼着你明白我的心意。” “这些日子,你一直对我避而不见。我已知道你的决定。只是,心里总存着一丝奢念,想再见你一回。” “有了今晚的相聚,我余愿已足。哪怕你是出自怜悯同情,我也很高兴了。” 怎么会是怜悯同情? 她若半点未动心,怎么会这般痛苦难过? 顾莞琪泪如雨下,身子轻颤不已。 …… 沈谨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明日你就要离开京城。再过数日,我也要远离京城,奔赴吐蕃。此行路途遥远,危险重重,归期不定……” 顾莞琪一惊,霍然抬头:“你为何要去吐蕃?” 大秦已经打了胜仗,他还要去吐蕃做什么? 沈谨言一时冲动,脱口而出,此时才惊觉自己失言,十分后悔懊恼。忙道:“我说错了,是去边关才对。” 顾莞琪不再哭泣,一双如水洗过的明眸双眸微微眯起:“沈谨言!你在隐瞒什么?快些如实道来。别想骗我,否则我饶不了你!” 饶不了他又能如何? 这等毫无威胁的话语,听在沈谨言的耳中,却格外甜蜜。 一个女子,只有在心上人面前才会这般娇嗔动怒,蛮不讲理。 沈谨言想了想,吐露部分实情:“我去吐蕃,是有要事。此事无人知晓,便连大哥也被蒙在鼓里。你心中有数便可,万万不能透露口风。” 顾莞琪在外行走几年,已非昔日那个娇憨天真不解世事的少女。一听便知此中别有内情,眉头不由得皱紧:“此去有没有性命之险?” 沈谨言心里涌起暖意,避重就轻地答道:“我要更名易姓,隐藏身份。” 果然十分危险。 到底是什么事,需要沈谨言独自前往?竟连顾谨行也不知情? 顾莞琪越想越是心惊,眉头也越蹙越紧。 眉心忽地被轻轻一触。 顾莞琪一怔,一抬头,沈谨言已迅疾收回指尖,有些腼腆羞涩地说道:“你还是笑起来最好看,别皱着眉头。” 很快又补了一句:“不过,你为我担心,我心里很高兴。” 顾莞琪:“……” 占便宜的混账小子! 顾莞琪想瞪他,一想到两人即将分别,又于心不忍。暗暗叹了口气,罢了,两人只相聚这片刻,便纵着他一些。 沈谨言何等聪慧敏锐,立刻察觉到了顾莞琪的软化,心中又酸又涨又甜。明知自己是饮鸩止渴,却无法控制想靠近她的念头。 他鼓起勇气,颤巍巍地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顾莞琪像被火烫一般,用力缩回手……手是缩回来了,一同过来的,还有沈谨言的手和人。 顾莞琪:“……” 好在沈谨言是个羞涩的少年郎,并未过分唐突,只坐在她的身侧,继续握着她的手而已。 并肩而坐,远比相对而坐亲昵, 两人靠得极近,近的可以嗅到彼此身上的气息。 无人再说话,只有默默的情意在车厢里流淌涌动。 沈谨言已深深沉醉,不管马车向何方行驶,不知今夕是何夕。 直到马车骤停,顾福惊惶失措的声音响起:“公子!公子!” 没等沈谨言反应过来,车门已被人用力拉开! 第1139章 暴怒 马车外,是顾海暴怒的俊脸! 顾海性子诙谐,平日对着晚辈从不板着脸孔。此时,却脸如寒冰,目中燃着骇人的愤怒火焰。 顾莞琪头脑一片空白。 沈谨言反射性地全身一震,一声三叔就要脱口而出。好在脑中尚余一丝理智,及时地改了口:“顾尚书,你怎么会在这儿?” 顾海黑沉沉的眼睛狠狠地落在沈谨言和顾莞琪交握的双手处,冷冷一笑:“我若不来,沈公子是不是就要登堂入室,准备踏进定北侯府的大门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