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说道:“齐公公当年便在她身边伺候,每隔一段时日,内侍便要验身。若有去势不干净的,便要重新去势。断然不会有这等疏漏。” 当年楚王还没死,王氏哪有这么大的胆子,光明正大地在身边养男宠? 玲珑想了想,小声嘀咕:“小姐说的也有道理。可奴婢思来想去,都觉得这个齐公公不太寻常。内侍倒是能结对食,可是……” 堂堂王妃,怎么肯作践自己,和一个内侍结成对食? 顾莞宁用手指轻轻敲打桌面,过了片刻,又道:“你继续盯着,有任何异动,立刻向我回禀。” 玲珑敛容,应了下来。 顾莞宁又低语数句。 玲珑有些惊诧:“小姐,为何要这样?” 顾莞宁徐徐一笑:“这一招叫引蛇出洞。只要她心虚,便会露出马脚。” …… 接下来一段时日,玲珑一直暗中拉拢这个做杂活的宫女,做的颇为隐蔽。 饶是如此,也被警觉的王氏察觉出了些许异样,总有被窥伺之感。 王氏命人彻查院子里所有的宫女。 查来查去,终于查到了这个宫女身上。 王氏大怒,对宫女动用私刑,一个晚上,便将这个宫女折腾得奄奄一息,自然知道了是顾莞宁授意所为。一怒之下,索性将宫女杖毙。 王氏既气又急,恨不得立刻冲到顾莞宁面前和她对质,却又莫名的存了几分畏惧。不敢和顾莞宁真的撕破脸。 这一晚,王氏没让齐公公值夜,而是叫了玉真来。 “玉真,这个顾莞宁,为何让人盯着齐公公?”王氏色厉内荏,语气中分明透着几分心虚:“她只见了齐公公一回,莫非就生了疑心?” 玉真身为王氏心腹,跟在王氏身边已有二十多年。对王氏的隐秘和惊惧了然于心,立刻安慰王氏:“娘娘暂且放宽心。她就是生了疑心,也无证据。” “再者,齐公公已经去势多年,哪怕验明正身,也丝毫无惧。” “娘娘为楚王殿下守节多年,甘愿住在静云庵里,不沾世俗。就是皇上,也对娘娘赞誉有加。谁敢污蔑娘娘清誉?” 王氏有些惶惑难安的心,这才平稳下来。 玉真话锋一转,又低声道:“娘娘察觉有异时,本该不动声色。偏偏大动干戈,又让人杖毙了那个宫女。这么一来,反倒落了痕迹。” 王氏一想,也觉得后悔不已。 是啊! 这么一来,不是更透出心虚了么? 顾莞宁最是精明,绝不是好惹的主。一旦她生了疑心,只怕会不依不饶,一直追查下去。她隐藏了十几年的隐秘,万一被顾莞宁察觉…… 王氏目中露出凶光。 不能!她绝不能让任何人察觉! 顾莞宁胆敢主动来招惹她,休怪她不客气! 玉真小心翼翼地看了王氏一眼,低声问道:“娘娘是否心里已有了打算?” 王氏冷笑一声:“这个顾莞宁,处处针对高阳,又令母后数次难堪。如今被罚来了静云庵,还是不肯消停。既是这样,我也不必对她客气。总要想法子先除了她。” 玉真心里一个咯噔:“娘娘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这个太孙妃,声名在外,不是好惹的主儿。再者,太孙殿下视她如珠如宝,一旦我们动手对付她,无疑是和太子府正面结了仇怨。奴婢劝娘娘,不如暂且隐忍一二。” 王氏深呼吸一口气:“放心,我岂是冲动鲁莽之人。总得仔细谋划,不露马脚才是。” …… 第二日,顾莞宁如往常一般来请安。 王氏只当什么也没发生过,笑容比平日更温和几分:“你三妹四妹在的时候,静云庵里也热闹些。如今人一走,便又和往日一般冷清了。” 顾莞宁看了王氏一眼,忽地笑了一笑:“皇伯母身边有齐公公相伴,哪里寂寞冷清?” 王氏头脑轰隆一声。 在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唰地站了起来,厉声斥责:“荒唐!你身为晚辈,竟敢这般肆意污蔑羞辱长辈。齐公公伺候我数十年,是去了势的内侍。你这么说,是何居心?” 王氏面色铁青,目中燃着怒火。 这份怒火中,却又隐隐透出了惊惧和慌乱。 顾莞宁故作讶然地笑了起来:“我刚才的意思是,皇伯母身边有如此忠心的奴才,一直跟随在皇伯母身边,委实令人羡慕。皇伯母为何这般激动生气?” 王氏:“……” 短短几句话,犹如一盆冷水,瞬间将王氏浇了个彻底。 顾莞宁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说起来,齐公公这般年纪,皇伯母也该为齐公公挑一个宫女做对食才是。” 去了势的内侍,不算真正的男人。和宫女结对食,需经过主子首肯。 一般来说,只有格外受宠的内侍,才会有此殊荣。m.hzgJJx.cOm